薄遥没再做声,重新看向一望无际的玄海,苏乾撇撇嘴随口道:“这玄海倒是风平浪静,哪里有翠芬说的那么。。。。。。。啊!”
苏乾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整个身子脱离船身,忽而又狠狠砸在缆绳上,紧接着船身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
无风起浪必有怪,苏乾好不容易爬起身子拽住定索,听到薄遥稳稳站在一侧道:“是腔棘。”
“那是什么东西?”
“玄海食人鱼。”
苏乾心下一惊,趁着船体稍稳旋即躲进船舱之内,却与寿篱当面对了个眼,两人皆是有些尴尬。
寿篱扶着寿笙听着外面的动静主动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苏乾:“是腔棘。”
“腔棘?”寿篱惊愕:“腔棘该是在深海当中,怎会出现在这里?”
话刚落,便听到薄遥在甲板上拔剑相斗的声音,那鱼似乎并不好对付。
苏乾眸中倏地沉了几分,对寿笙道:“把你的剑给我!”
“凭什么给你?”寿笙怒目。
“给他!”寿篱叱道:“如果引来了鱼群,我们都活不了!”
说罢留下寿笙将剑扔给苏乾:“我与你一起去!”
苏乾接过剑没多话几步奔向薄遥,却见一个硕大的像是被油锅炸过的鱼脑袋正抵着朝夕!
此鱼样貌极为恐怖,张着血盆大口,獠牙颗颗锋利如刃,鳞片如甲,但依旧挡不住朝夕的锋芒,生是被剐了几道血口,暗黄的黏液和血液混在一起散发着阵阵腥臭之气。
但未曾想它越挫越勇,对朝夕毫不躲避,几欲将朝夕连带薄遥一起吞入腹中。
苏乾见状急忙举剑朝它眼睛狠命刺去,只听薄遥吼道:“别过去!”
但是为时已晚,这腔棘极为灵敏,脑袋调转,张开大口对着苏乾就扑了上去,薄遥忽而周身寒气凝于剑上,一剑削在腔棘腮后,腔棘疼痛在砸在甲板上用力甩尾,将苏乾瞬间拍在桅杆上,一阵剧痛袭来,苏乾双目充血,手指脚趾均蜷在一起!
寿篱见状急忙将苏乾扶到船边让他倚靠在船侧,再抬眼薄遥已经将腔棘脑袋削下,正立在甲板上,血污横流。
苏乾倏而卸下一口气,可没等他疼痛缓解,突然另一侧又跃上一只更为庞大的腔棘。
“还有完没完?!”苏乾怒目,忍痛撑剑而起,突然见寿笙不知何时出了船舱,在他身前大呼:“小心!”
苏乾以为他好心提醒自己,没想到方才说罢,寿笙竟向他袭来一掌,玄气十足。
这厮方才的羸弱竟是装的?!
苏乾胸口受到一击,整个人忽而向后倒去,而他的身后就是。。。。。。玄海!
“苏乾!”
苏乾隐约听见一声怒吼,整个人便没入了水中,玄海水流湍急,苏乾受了伤,在激浪中拼命挣扎,齁咸的海水灌在他口中鼻中,他努力挥舞双臂和双腿浮出水面,朝着船的方向游,整个人用尽最后一口气支撑,眼前昏黑之前他看到朝夕从寿笙的脖颈穿出,刺得透彻!
寿笙身后缓缓站出一个人,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这笑容衬的天地失色,却令鬼神胆寒。。。。。。
是薄遥!
苏乾缓缓闭上双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薄遥的笑容。。。。。。
“娘亲。。。。。。你在哪?唔。。。。。。”
“喂!别哭了!你都哭半个多小时了,哪那么多眼泪啊?”
“我要娘亲。。。。。。”
“我还想要娘亲呢!”
“哥哥的娘亲去哪里了?”
“去。。。。。。去和你娘亲一道云游了”
“。。。。。。哥哥见不到娘亲不难过吗?”
“难过啊!可是哥哥能有什么办法呢?人总要朝前看不是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父母如此,兄弟如此,朋友如此,爷。。。。。。。反正想要好好活着就要明白,生活明朗,人生可爱,人间值得,万物可期!”
“哥哥生活明朗吗?”
“呃。。。。。。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