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你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还是说,广播恶魔已经可怕到能规训自己本能的程度了?
……或者说他只是在冲你演戏……?
由于阿拉斯托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新奇,刚刚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的你忍不住这样想。
而且也正因为他是阿拉斯托,所以你觉得他在演戏这种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你甚至愿意承认阿拉斯托在你心中已经到了一种除了打不过你、精神状态堪忧以外,他几乎能做到任何事的高度。
……
“……嗬。”
就在你乱七八糟的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东西时,你突然听到了一声形似叹息的气音。
——但实际上,那只是一声夹杂着电流声的长长的呼气。
你以为眼前睚眦必报的罪人领主会因为你带着些许攻击性的发言报复……或者说点尖酸刻薄的话来讽刺你。
可温迪戈就只是冲你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已。
实际清楚自己和他之间恩怨的你,第一反应是他可能要拽断你的舌头或抠出你的眼睛。
但阿拉斯托就只是单纯地用自己的手把你乱糟糟的长发撩到了耳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都称得上是温柔体贴。
他的神情依旧带着某种你经常见到的淡淡媚意和游刃有余。
地狱里的恶魔们总是会给人这样的感觉,魔鬼们哪怕只有一个眼神也能撩拨起人类内心深处的欲望和肉欲的火苗。
但阿拉斯托却不一样。
广播恶魔虽然总是脸上带笑,看上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且好相处,但方圆百里的罪人都知道他是远近闻名的暴君。
虽然他也拥有魔鬼们的目光,但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气和危险。
你承担不起也不想承担广播恶魔充满了算计和病态的偏爱。
他的凝视像是某种只存在于想象的邀约,也像是某种恶劣的试探。
他懒洋洋地耷拉着自己的眼睑,总是竖成针尖粗细的瞳仁正中此刻正圆圆的合着红色的底面锢在你身上,就像看见了合自己口味罐头和玩具的野猫,盯得你一阵恶寒。
……
……但也许有人更愿意把魔鬼这样不含恶意的目光,称之为是婚外情人势在必得的注视。
那是一种克制在平静下的野心,刻意伪装成乖巧的掠夺,也像对有既定结果过程的轻蔑。
毕竟如果不做交易,一位恶魔根本不会这样长久的、毫无缘由地凝视一个灵魂。
不过由于性格原因,■■■更愿意把这样不健康不安全的目光以身外之物感更强的形容词作比。
……而根本不涉及这些东西的老绅士,情感也许更单纯直接。
虽然这确实算得上是广播恶魔独有的偏爱,但他的目光实际没有任何爱意和情欲可言。
他愿意这样浪费大把的时间甚至情绪去看一个支离破碎的生命,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生命是■■■罢了。
……
“……那么,在经历了这么多后……我是否有幸得知来自远方的小姐的名字?”
在你们彼此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
你听见你面前的温迪戈用轻盈上挑的语气这样问你。
神经质的魔鬼不在乎你的冒犯,不做任何利益冲突的“交涉”,他就像被重置了般忽略了你出于自保而脱口而出的冒昧发言——
他就只是用眼睛试图看进你灵魂深处般平静的看着你。
就像他第一次冲你妥协般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