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耳尖飘红,头回听有人夸一个男的贤惠持家。
温研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灶前看他洗碗,修长的指骨在水中划动,男人冷硬的面庞在朦胧的烛火下渐渐柔软下来。
一时间岁月静好。
不过温研不是个能闲得住的,她扯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当然大多数是她在说,他在听,然后时不时嗯几声。
“你要的书在我房里,我待会儿给你拿过去。”
温研嗑瓜子的手一顿,脸上飞扬起一抹不可置信的欢喜来:“你怎么知道我要?”
“你前几天提过。”
温研想想,好像前几天确实跟他说过那么一次,当时沈确忙着洗碗,她还以为他没听到。
温研很高兴,她丢了手里的瓜子壳,几步绕过灶台抱住沈确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碎满了星星一样。
她说:“沈确,真的谢谢你。”
“嗯。”
被抱住的胳膊有一瞬僵硬,又很快逼着放松下来。
对于她时不时的小亲密,他不习惯却暗自期待。
温研也注意到了,不过她不仅不松手还坏心眼的搂紧了些。
“明天还要上工,你们早点睡。”
沈奶奶不知何时拄着棍子站在门口,不放心的看着灶台边上凑得很近的人影,她疑惑:
“你们干什么呢?”
温研嗖的一下松开手,自顾着抢过沈确手中的洗碗布,装作洗碗的样子。
像个被抓包的孩子。
沈确嘴角一弯,马上又摆正,“我们在洗碗。”
“洗碗需要两个人?”
“她洗我放,碗重她拿不了。”
沈奶奶不解,就四五个碗,怎么会拿不动?
温研脸热,悄悄踩他,随后瞪他一眼。
哪有人说拿不动碗的。
沈确又补充道:“我怕她拿不动。”
“一天到晚的瞎操心,那碗我这个老婆子一人能拿十个。”
沈奶奶嘀咕着默默走远。
温研脸悄悄红了,又踩了沈确一脚还坏心地碾了碾。
沈确面色不变,他放好碗后拿起蜡烛照着温研出去。
院子里比灶房亮堂得多,没有被污染过的农村月牙亮得似颗小瓦的白炽灯泡。
无名的小虫咯吱叫着,夜味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