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陶仁德领命,躬身退出御书房。
楚渊靠在椅背上,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四喜站在他身边,也不敢出声打扰。
“去将西南王请来。”片刻之后,楚渊突然道。
“啊?”四喜公公没回过神。
“莫要让旁人看到。”楚渊站起来,头也不回出了门,“朕在寝宫等他。”
“是是是。”四喜公公一拍肚子,喜颠颠去吩咐。
楚渊自幼被四喜伺候惯了,长大后即便是登基继位,也未在身边多留内侍宫女,因此寝宫里很是安静。夜色沉沉风吹纱帐,只有一株梅树在院中寂寂然。
屋门被人推开时,楚渊正坐在桌边出神。
“怎么了?”段白月关上门,坐在他身边问,“还当又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事,不过不打紧。”楚渊道,“与焚星有关。”
“焚星?”段白月倒是意外,“怎么,弄丢了?”
楚渊伸出手,一粒珠子正莹莹发光。
段白月失笑:“所以?”
“今日太傅大人来御书房,说那赛潘安摆出来的棋谱残局,也叫焚星。”楚渊道。
段白月皱眉:“焚星?”
楚渊将陶仁德方才所言又转述了一回。
“先前从未听过。”段白月摇头。
“我当初想要焚星,也无非是听母后偶尔提起,说是上古吉兆,仅此而已。”楚渊道。
“江湖中人趋之若鹜也想要,却说是因为它能让死者复生。”段白月将焚星从他掌心拿走,“不过无论如何,在没搞清楚真相之前,还是离它远一些。”
楚渊扬扬嘴角:“已经送人的东西,还能再拿回去?”
“改天补送一个别的便是。”段白月道,“至于这焚星,若确定它并无危险,我自会还回来。”
“也好。”楚渊道,“天色不早了,若无其他事——”
“便一起喝杯酒吧。”段白月打断他。
楚渊挑眉:“西南王还带了酒?”
“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带好酒。”段白月一笑,“不过就算楚皇再勤俭,这偌大的皇宫中,酒至少该有一坛。”
楚渊摇头:“明日还要上早朝。”
段白月道:“又来。”
“御书房里还有一摞折子。”楚渊趴在桌上,“若是今晚醉了,明日怕是有一群老臣要来闹。”
段白月叹气:“若我能帮,倒真想都替你做完。”
楚渊闻言失笑:“就说外头传得没错,狼子野心,批折子也要代劳?”
“外头传得没错,西南王的确狼子野心。”段白月凑近他,语调有些暧昧,“不过却不想要这江山社稷,而是想……”
“喂!”楚渊闪身躲开他。
“嗯?”段白月淡定伸手,从后头的架子上取下来一个盒子,“拿个东西而已,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