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男子冰晶一样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改变。
说话!不知此情此景让她想到了什么,总之,芙莉格握剑的手指一紧,随着一声厉喝,她突然转守为攻!
回答我——你这小小人类,竟敢蔑视本宫!
芙莉格的语气越来越冷酷,表情越来越狰狞,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光华一闪,剑芒爆出三臂之长!
男子勉强挡住前面的攻击,最后双刀尽断,'砰!'的一声跌落在远处的尘埃中。
我长公主呆了一呆,惊叫一声,丢下长剑:是你不回答我,我才生气的!这是你自找的你,你快起来吧,我不怪你了最多,我让你走
男子面孔朝下,一动不动。
你不要再装死了,我不会再上当的,都说让你走了,你看,我都丢下武器啦!你快起来,不要吓唬我,再不起来,我可生气了!
芙莉格小心翼翼的*近,也不知她这样的身手,还会怕他什么
然而,任凭她说什么,地上的男子还是纹丝不动,连呼吸的迹象都消失了。见势不对,芙莉格连忙俯身下去抱起了男子。
他脸色苍白,分明生机已绝。
原谅我,我是一时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堂堂魔族长公主,竟然急得哭了出来。
她当即手按盔甲,把最高端的急救魔法灌输进去——只听'啵!'的一声,男子的脸上裂开几道口子,原本平滑的皮肤变成无数碎片飘飞而起,就像雪花那样消融在阳光中。
又又让你给跑了,我还真是笨啊!长公主啼笑皆非,丢下手里的盔甲,看着远方喃喃的说:不过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就算我不再为难你,神族长公主也不会放过你的。
想到神族长公主,芙莉格脸上浮起一片阴霾,收回长剑后手腕顺势一转,弹出一点火星,将地上的盔甲连金属带宝石烧成汁液。然后,她擦擦眼角的泪痕,在转身的那一个剎那,已重新拾回魔族长公主的身分。
向前迈出的步伐在中途停住,芙莉格的神情变得有些犹豫,像是有什么事情难做决定,手指微微收放,心中思绪翻涌。终于,她察觉自己再也无法保持平稳的心态,只得一跺脚,匆匆向远方待命的魔将们发去一道神识,径自回到了自己在地狱岛的宫殿中。
斯比亚帝国,待城。
已经三天了,从科恩。凯达踏进恩泽之门到现在,待成内外都处在一片寂静之中。
在这个新建的帝都里,上下数十万人都是在科恩的羽翼下成长起来的帝国精英,而在紧要关头,他们却有心无力,根本帮不上皇帝的忙,让陛下独自去面对危险,这种事情对有血性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讥讽。
阴郁而压抑的气氛弥漫着,让每个人都战战兢兢。从将军到士兵,说话走路时都尽量小声,生怕会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而影响到科恩的安危。至于自己的行为与这个结果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没人想过要去弄明白,这就像是在黑暗的虚空中祈祷,既看不见祈祷的对象,也听不到自己的话语,完全是一厢情愿的寄望。
普通人都是这样的心态,科恩身边的人们当然就更加焦急,但身分和职责却不允许他们或她们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帝国的运转维系在这些人身上,这是承载着科恩和大家梦想的帝国,就像科恩所说的那样,只有这个帝国保持强大,他才能安全。所以,公文依然在她们手里批阅,军队在他们指挥下按部就班的驻扎换防,甚至连一日三餐都不能出错!
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科恩的手足们轮班驻守在城门上,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恩泽之门,希望能在第一时间看到科恩从里面走出来,这样的望眼欲穿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以前好歹还有人在他身边,而现在是科恩独自一人去面对黑暗魔族,怎能不让人忧心忡忡?
或者从其它人的角度来看,科恩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他从不关心国事细节,更不会事必躬亲,经常落跑还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但没有人能否认,他是一个知心,而且值得以性命相托的人。没错,他就是那种让人在背后恨的牙根发痒的混帐,但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却让人再也无法对他生气。
带着典型的木讷表情,莫亚站在城头,目光直视半空中的云团,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剑柄。
莫亚身边的人,就是未来的矮人族长瓦地,这时的瓦地脱去了上衣,露出上半身结实的肌肉,'吭哧。吭哧'的磨着一柄战斧,彷佛精力无限。
但凑到近处看的话,就能发现这个矮人的双眼里翻腾的愤怒。
因为环境的关系,在表达情感的方式上,异族人与普通人有些不一样。针对这件事,城墙下面有人倒立了一下午,还有的人用匕首在身上刻图案,甚至有人挖坑把自己埋起来跟这些人相比,瓦地磨刀。磨斧头真的不算什么。要知道,就连那位冷漠到极点。天塌下来都懒得瞟一眼的乌鸦,这三天也没吃没喝,在宫门后面横剑静坐,像是中了石化魔法。
有变化。微风吹起,莫亚目光一抖,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一下:颜色变淡了。
瓦地猛的弹起,两柄战斧直接砍在箭垛边沿,呲牙咧嘴的向上看去——半空中的云团减慢了旋转的速度,原本最黑的中心部位,颜色已经开始改变,似乎云团的厚度已经变薄了。下面的恩泽之门也有些变化,细小的闪电扭来扭去,光幕不住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