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免你家人一死,但男的给我进宫中做太监,让你武家绝子绝孙,女的给我到军中做军妓,以慰劳我军将士,受尽蹂躏,也可以顺便帮你赎罪,我会让你活的好好的,睁大双眼看着她们如何受尽折磨。”
“我给你一柱烟的时间,时间到了,你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也决不会可怜我一下,我也绝对不会改变家人的命运,你不要想着你的人能来救你,你的人已经全部被我控制了,如果连你这样的乱臣贼子我都控制不了,我凭什么捍卫着瀚国大好河山,用什么保护我的子民?”
“我说--我说--”不用一柱烟的时间他就说了。
“女皇,我说了求你放我家人一马,如果是这样武英一定叩谢皇恩浩荡,求你不要将我的妻女放到军营,不要让我的儿子当阉官,我就只有一个儿子,求你了,求你了。”他猛地叩头,头上已经血冒出来,那哀求声在这满是尸体的金銮殿上显得是那样的骇人。
“说--”我冷冷地看着他,双目如利剑一般。
“我说--我说--沧国的密使找我,他要我想办法鼓动大臣拉你下位,他说我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他一定会将我推上帝位,受万民朝拜,青史永留。我明知这样会成为沧国的一个傀儡,但是皇位对我来说引诱太大,让我垂涎不已。”
“他说我只要能顺利将你拉下位,他并不需要整个瀚国,他们只要我割十个都城给沧国,这是他们扶助我的条件,我想我瀚国幅员广阔,即使是割二十个大城,依然是一个大国,所以我动心了,但我还在犹豫不决,我怕我帮了他们到头来是一场空。”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劫持了我的独子,我武家世代单传,就这个儿子,我们不想失去他,所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他说他日如果我兵败,将他们供出来,他会让我的家人生不如死,他会让我的儿子死无全尸,死后还要去喂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我就他一个儿子,求女皇你放过我的家人,求女皇救救我的儿子,如果这样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求你了--求你了--”他猛地叩头,那已经流血的额头,血冒得更多,一会就已经血肉模糊,很是可怕。
他说完竟然还没有等我发话,拿起手中的剑一抹脖子,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众大臣看到这一幕,都吓呆了,全都跪在地上认错。
我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处置他们,只是跟他们分析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沧国的正义之师是怎么正义法,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听信谣言,否则下场就如武英一样,沧国将他们利用完绝对是当狗一样对待,亡国奴并不那么好当,他们叩头鼓捣,不知道他们听进了多少,但他们本身并不坏。
最后众大臣感激涕零地离去,整个大殿只剩下楚律与我,大家相似一笑,带着信任,带着风雨扶持,这一笑竟然让我感觉心与他靠得很近。
当走出这个阴森恐怖的大殿,当离开刺目鲜血,满地的尸体,压抑得窒息的大殿,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怕吗?”他问我,声音浑厚如低沉。
“不怕。”我闭上眼睛感受这新鲜的空气,我觉得我憋得太久太久了,其实今日如果没有他虽然我也能控制局面,但估计会慌乱很多,他的笑容总能给我力量,他身躯总能让我感到有依靠,其实我很希望这个时候在我身边的是沧祈,我希望问我怕吗的人是沧祁。
但这个我并不奢望,如果我是他,我也不能抛弃国家而只顾男女之情,他能拒绝沧天涵不攻打我瀚国,不与我正面冲突,也许已经是他能作出最大的让步,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不用在战场上相碰我就感激上苍了。
“在想什么呢?如果今晚睡不着,我可以过来陪你喝酒”他对着我笑。
“没想什么,今晚过来,我等你,不醉无归。”朝中兴风作浪的主我掀出来后,心定了很多,明天也是时候派楚律出去迎战了,今晚权当为他送行吧。
“你的伤都好了吧?”我问他。
“如果我说还没有好呢?”他凝视着我。
“如果没有好,我送上宫中最好的药物。”听到我的回答,他笑笑不再说话,依然大步地往前走。
晚上的月色很好,很久没有这样好的月色了,我努力忘记早上那血腥的一幕,许是真的心硬如铁了,许是血真的慢慢变冷了,那些鲜血,那些血腥地场面并不能给我太多的干扰。
他如约过来,今晚的他没有穿朝服,紫色的袍子让他霸气又不失俊朗,他是一个出色的男儿,当他挺立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上下打量了几眼,满意地笑了,我真的庆幸当初能一眼挑中他,当年的少年郎已经脱胎换骨,变得如此铮铮铁骨,让我觉得自己花的心血没有白费。
“你看男人的目光就是如此放肆的吗?”他笑笑问我,并没有因为我上下打量他几番而显得窘迫。
“你对女皇说话就是如此放肆的吗?”我笑笑地反驳他,也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
“把他的妻女送到军营当军妓,把他的儿子弄进宫中当阉官,这样残忍的话,我很难相信出自于你一个女人的口中。”他凝视着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从没有打算要这样做,就算他再坏,我也不想迁怒到他家人,但我如果不这样逼他,我根本问不到想要的东西。
“说比做容易。”我朝他顽皮一笑,对着他我不想在做高高在上的君王,我不想戴着面具扮威严,我也想随心而活。他看见我这个表情楞了一下,然后笑了。
“我知道你是唬他们,但你的话还是让我吃惊,来吧,我敬你这个残忍的女人一杯。”这个时候的他显得很轻松,并不再女皇、女皇地叫我,其实这样相处让我觉得更舒服,许是我太缺少朋友了,登位三、四年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许是帝王是孤独的,女皇也更孤独,要坚守唯一并且渺茫的爱的帝王最孤独,想起沧祁我就心痛。
我们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从夜暮降临喝到月升中空。
“楚律,其实我很孤独,我很想找一个人依靠。”我喃喃地说,已经分不清有几分醉意。
“我知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依靠。”他的声音醇厚如这些酒一样。
“我好想好好的醉一场,哭一场,笑一场,爱一场,为什么都那么难?我很想找一个人陪着我,我好想有一个人陪着我看看月光,陪我看星星,陪我吹吹风,我也想有一个看我跳只舞,唱唱歌,我好久没有起舞过了,我好久没有放声高歌了,我好久没有真心笑过了,为什么帝王要那么孤独?”
“你会唱歌?你会跳舞?”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我问我,笑容中带着不确信。
“我会的,我娘说我的声音如天籁一般,我娘说我跳舞的时候如仙子落在人间,只是我已经好久没有唱好久没有跳了,久到我都不知道是否还会唱还会跳。”
“是吗?你去试试看是否还记得?”他对我说,声音很好听,带着鼓惑,带着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