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喝了一杯酒,然后伴着明月,迎着清风起舞,他一边帮我打着节拍在他节拍声中,我翩翩起舞,时如燕子掠过水面,时如迎风招展的白莲花,时而像在花丛中翻飞的蝴蝶,我在舞蹈中看到我娘的身影,我记起我们如蝴蝶双飞的身姿,我低低地唱了起来,那是娘曾经教我唱过的歌,娘说我唱这歌的时候最妩媚动人,娘风儿在唱,你听到了没?娘你听到了吗?你是否也如风儿一样孤独?
我唱着唱着,竟然泣不成声,是我想娘了?是我想沧祁了?还是我真的太孤独了?
“不哭--不要哭--哭得我心都碎了。”我整个人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他的肩膀真的宽广,被搂着真的好舒服,我真的想一辈子靠下去,永生永世地靠过去,但那味道不对,那里没有阳光的味道,没有青草的味道,那不是他的味道,但我心心牵挂的怀抱什么时候才可以给我温暖?什么时候才给我依靠?
我轻轻地推开了他,然后走到桌子旁说:“楚将军,我们喝酒,不醉无归,这里风沙太大,沙子入了眼,居然流了那么多泪。”
“这里的确是风沙大,我们喝酒。”他一杯杯地喝,而我也一杯杯喝,喝得月落星沉。
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人倒在他的怀中,我忙从他怀中挣脱,他睁开眼睛静静地看我惊慌地从他怀里挣脱而不发一言,但脸上依然没有什么不自然,一切都是淡淡的,似乎这本属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看来昨晚不但不醉无归,还醉在他的怀中,实在太失礼了,我红着脸,我终于大醉了一场,但一醉就变得如此荒唐,看来以后还是不能醉,这次是一个警戒。
“没事,就你我两个人,没人知道。”他的嗓音依然低沉,脸上没有任何不自在的表情,那淡淡的笑让人消除了所有窘迫。
我朝他笑笑,他也朝我笑笑,但我怎么感觉以前的稚嫩的少年郎现在变得比我还要老练。
卷四 谁主沉浮 020:突变
020:突变
但我还是抱歉地向他笑笑,昨晚醉酒的时候不知道做了多少失仪的事情,醉的时候不觉得难堪,醒来就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他已经是一个成年男子。
“什么时候要我出发了?”他问我,双眼平静无波,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让我的不安消失于无形中。
“将军你昨晚喝得太多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带领二十万精兵去迎敌,记住按时将军情送回给我,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不要死撑,我会派援兵给你,无论什么情况,保命要紧,连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听到了没?”我严肃地对他说。
“嗯”
“等我将朝中的事情安置好,我就去与你会合。我要亲自痛击沧军,让他知道不是哪个国家都可以攻打的,想侵略我瀚国是要付出代价的,并且这个代价绝对沉重。”我狠狠地说,这个沧天涵整天就是想着吞并我瀚国,想让我驯服他,他休想,居然还要说我是妖孽,居然说我是狐狸精,还要弄得我瀚国那么多人死于瘟疫?想起我就怒火难平,紧握的双拳恨不得一拳打向他。
“嗯,这朝中比战场还要险恶,女皇你自己要小心。”他没有多说话就离开了,步伐依然坚定。
他出发的那天,我站在高高的大台上,俯瞰着二十万大军,我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地将沧瀚两国的厉害关系分析给士兵们听,将沧国的阴谋说给将士们听,我必须要他们明明白白地出征,否则去二十万就被沧国消灭二十万,就是死也得让他们明白,他们是为瀚国的子民而死,并不是为我这个妖孽而死。
这一年这些士兵跟随楚律出生入死,攻陷了无数城池,对楚律的信任与崇敬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对楚律的感情也比我要来的深厚,他们对楚律信任,楚律对我信任,无疑我也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只有信任才能让心中多一份坚守。
楚律的话沉浑有力,很有鼓动性,他的话说完后,士气大涨,那不断抬起的手臂,那震天的口号,让我看到了希望,当他们在心中认为瘟疫的源头并不是我,所有灾难都是来自沧国,所有的一切都是沧国挑起,那他们的斗志就会变得旺盛,我不能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不是妖孽,但不必须要让绝大多数人相信,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把握取得胜利,只有这样我才能掌握主动权。
狄陌那边陷入内战中,根本无暇顾及我这边,就是我瀚国派出的军队现在也无法抽身回来。
楚律走后我开始重新将前天各大臣的表现在脑海回放一遍,甚至他们的眼神我也不放过,我必须重新调配人手,如若有一天我离开这皇城,我要保证皇城的官员与士兵不会倒戈,我将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调到要职,将那些摇头草降职削权甚至斩草除根。
我必须各个部门的头上都是我的人,我将当初姜将军的部下,那些曾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留在了我身边,他们曾与我共患难,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所以对我的效忠程度比任何一支军队都要强,我将这些士兵调配到各个重要的部门,把守着京城。
将所有人手调配好后,这朝中又是一番景象,我感觉现在终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虽然民间依然盛传我是妖孽,但起码这个皇城内声音暂歇,但我心中还是隐隐担忧,这瘟疫一日不解决,都是一个大问题,毕竟民怨一起,那股势力会大到超出我的想象。
我在稳定这中政权的时候,开始调查瘟疫的始发地,发动了所有御医,民间的大夫去找药物控制,但收效甚微,这让我一天比一天焦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沧军见我不肯退位,在楚律没有到达驻地的时候,就开始发动了猛烈的攻击,瀚国人心不稳,军心不定,根本无法与强大的沧军对抗,所以沧军在极短的时间已经攻陷了我瀚国边境的两个城池,迅猛地向我国袭来,汹涌得让人心惊。
楚律在城的白水河一带截住了沧军,沧军要攻破幽城必须渡过这白水河,这白水河贯通两城,非常长,沧军必须要渡江而过有一定难度,两军一江隔开开始了对峙的局面。
但沧国的乌立无论是勇猛还是睿智与楚律相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自楚律过去后,沧军根本无法移动分毫,这让我宽心处理朝中的事情,否则一定会弄得焦头烂额。
楚律对付乌立,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但如果让沧祁过来,胜负就很难保证了,但我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在战场上与沧祁对阵,那我该如何面对?但只是稍稍一想,心中就抽痛得厉害,我只能逼着自己压下这种刺骨的心痛。
大半个月我终于找到了药物控制瘟疫,但是瘟疫带来的大面积死亡让瀚国的子民依然沉浸在悲痛中,到处都是愁云惨淡,我亲自去一些地方考察,当地的民众对我又恨有畏,但也有一些人对我只有恨不再有畏,知道我会路过,高声地咒骂我是妖孽,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声音凄厉而恐怖。
随行官员要捉拿这些民众,我阻止了,他们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如何知道这天下局势的风起云涌,他们如何明白国与国之间的利害关系?他们最重视的还是他们身边的亲人,亲人没了就让他们发泄发泄吧。
处天朝堂之上,这些咒骂声少一点,我心里就觉得舒服一点,有些时候觉得那么辛苦去捍卫江山,那么辛苦去保子民平安,使他们不要成为亡国奴受尽欺凌,我耗尽了我所有的心血,我的青春,甚至我的幸福,但到头来得到的是臣的谋反,士兵的不信任,民众的咒骂,有时真的想问自己,这么辛苦,付出那么多,是否真的值得?
但即使他们不明白,即使他们咒骂,但我依然不能罔顾自己身上的责任,那是父皇放在我肩膀上的重任。
朝中的事情处理好后,我就等着楚律那边的消息,那边也是捷报频传,自楚律过去后,不但沧军无法前进,反而被我们瀚军渡过白水河,给了他们一个迎头痛击,他们败退到闾城,听到这样的消息,皇城一片沸腾,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来这次我们又度过了一次难关,我焦急等着楚律将他们彻底赶出我们瀚国的国土,我想象着沧天涵黑着脸在发脾气,心中大乐。
但自上次的捷报传来后,就再也没探子回来汇报那边军情,我心中隐隐不安,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