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这回的套。
背后之人刚巧要扯人做筏子,裴璟瞮便变着法儿地把自己往里面送。
即使不是自身所愿,但结果就是杳杳必定会为他们烦忧。
这等莽人,如何担得起重担?
还有年少时杳杳的失踪,他连自己身边的不对劲都察觉不出来,竟想跟他抢人,莽夫之流。
裴璟瞮一窒,果断绕开这话题,“杳杳与我一同长大,你说,若是我出事,我们两个之间,她会偏向谁?”
答案毋庸置疑。
谢晟之知晓,这是独属于裴璟瞮的优势。
但……那又如何?
他已经和杳杳成婚,哪怕她如今并未爱上他。
和离?不可能,除非他死。
“你别妄想着能长久,就算是成婚了,那也能和离,只要杳杳心里有我,你便是输。”
一场对峙谁都没落得好处,两个人都一肚子气。
裴璟瞮回了房间,却气性骤散,方才紧抿的唇角一下便勾起来,笑得荡漾。
“杳杳,你怎么来了?臬司阴冷,别吓着你。”
岁妤从桌上摆着的食盒内拿出膳食,最显眼的是装了满满一大碟子的枣泥酥,盛开的花瓣正中还撒着桂花花瓣。
一看便是极为用心的。
“你这事都闹到圣上跟前去了,自然瞒不得祖母,为宽她老人家的心,我才来的。”
裴璟瞮才不管是何缘由,只看如今俏生生站在自个儿跟前的好杳杳,哪怕是双目含嗔都能叫他笑逐颜开。
“难道杳杳不担心哥哥?”一双杏仁眼无辜下垂,没发疯的时候是纯然的天真纯澈,但若是发疯,混上眼尾的猩红和痴狂神色,便更加凸显出来其狠厉。
岁妤偏头看他,唇肉轻抿,摄住裴璟瞮的目光死死跟随,“你若再这副模样,我便走了。”
站在一旁被忽略的裴璎神情一提,整张脸都开始用劲儿,“阿兄,你怎么每回都只能看见姐姐?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亲妹子站在你跟前,你是眼睛瞎了吗?”
哐当——鸢尾手里提着的另一个食盒磕在木桌边角,发出些微轻响。
裴璟瞮方才肆意疯长的欲望被止住,唇角上扬,重新装出岁妤最喜欢的那副纯良样子来。
可装出来还没定型的笑脸,却在下一息听见岁妤的话时便消隐无形。
“我去看看夫君。”岁妤淡淡丢下这样一句话,便也不管身后裴璟瞮是何神情,往隔壁走。
还未踏出房门,便被拥入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
“臬司如此血腥,杳杳不该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