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喷灼在岁妤的耳畔,岁妤抬头,正巧谢晟之俯身来看她的神情,唇瓣便擦着交叠而过。
极轻、极淡,甚至都算不上是一个吻。
但谢晟之眼睛璀璨若星辰,骤然亮起,偏偏眼底却有极力想要掩藏的欲色,框在他这端方君子的身上,尤其引人想要深入探究。
岁妤抿唇,偏首回答他不算问题的问话:“祖母叫我来看看的。”
“那……杳杳不想来看我吗?”
男人稍稍俯首轻声说着,似乎是怕岁妤在外对这种亲密不自在,温声询问过后便退开些许。
在岁妤看不见的地方,微挑上扬的眼尾却饱含挑衅和炫耀,直直朝裴璟瞮看去。
岁妤眸光微动,感受到男人衣衫之下有力加速的心跳,将手抽出来,“你太烫了。”
烫得我不舒服。
谢晟之平静的面色之下突然变得汹涌,新婚那几夜,杳杳不愿怀孕,行完房事后他出来时,柔声的抱怨便如同现在一般无二。
沾了蜜的音色染着疲倦,躺在他怀里沉沉睡过去,连给她擦身也不曾醒来……
似乎并不知晓自己短短一句话在男人心里惊起什么惊涛骇浪,岁妤示意鸢尾将手中提着的食盒给成则接着。
“饭食既已送到,我和婠婠便先回去了,祖母还等着呢。”
岁妤推了推身前的男人,贴在掌心的触感紧绷,被绷成拉满的弓弦,即刻便要在她手上断裂。
彷佛仅仅只是单纯地送顿饭食,岁妤便同裴璎一道回府。
全然没管待她走后,刑狱之中两个男人的争风吃醋。
裴璟瞮翘着二郎腿没形象地在榻上吃着枣泥酥,眼中却是一片漆黑。
杳杳和那人的一丁点互动,都能让他如同万蚁啃食心脏一般,恨不得立马一刀将人砍杀了。
可是不行……
世俗礼法困不住他,若是因为谢晟之的死让杳杳有半点伤心难过,裴璟瞮……
裴璟瞮做不到。
。。
彼时,岁妤和裴璎绕过数个长廊,至臬司门口。
正面迎上步履匆匆的崔辞安。
裴璎还记得前日晚间的血色惨腥,有些害怕这条人见人恶的毒蛇。
岁妤将她护在身后,柔柔福身行了个礼后,便要走向马车。
“岁六娘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