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池水包裹上来,将身上的酸痛、疲累皆一一抚慰下去,岁妤闭着眼睛,随谢晟之给自己擦身服侍。
自从嫁到谢府来,这种贴身的事情若是他在,那是连鸢尾等人都近不了身的。
他也从未限制岁妤的自由。
想回岁府小住,他便陪着一同回去,绝不叫外界有丝毫他们感情破裂的传言产生。
想和阿娘一起回裴国公府探亲,他便也在百忙中抽出空闲,嘘寒问暖。
扪心自问,岁妤作为他的妻子,付出和在乎的,好像并没有他多。
甚至连一半可能都达不到。
毫无阻隔的腹部被一双大手揉着,谢晟之从背后拥人入怀,低声询问,“在想些什么?”
都出神了。
岁妤侧头看他,被亲一口后也不恼,“你……会不会觉着我有些难伺候?”
这是什么问题?
谢晟之高挺的鼻梁贴着岁妤脸颊侧边的软肉厮磨,语调含糊又湿甜,“从来不会。”
“杳杳……”
“嗯?”
“你就应该什么都不烦忧,随着自己的心意,想做什么便去做,我那样在皇上跟前露脸,其中之一为的,便是你能自在。”
也为了能护住你。
珍宝哪怕被藏于匣中,终究也会被恶贼觊觎,他只能将那锁弄得更牢靠、更精致些,才好叫人不敢轻易盗取。
可……
想到昨晚推门而入之时,崔辞安那厮吻得神魂都要飞出的沉醉样,谢晟之就克制不住地想要杀了他。
最好是一刀了解,不给他半点活着的机会。
快刀斩乱麻,杀了了事。
可是不行,可是不行!
只有崔辞安活着,他们都活着,岁妤才能好好活着。
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妻子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看着他们对珍宝觊觎放肆,他只能克制。
若是想要杳杳好好活着,他只能克制。
还有裴璟瞮那个蠢货,想给他下绊子,结果将最重要的东西给丢了。
他早就说过裴璟瞮不靠谱,就一身蛮力能有点用,也不值当什么大用。
废物一个。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废物,他也要将妻子与他共享。
将人更深地往怀中抱,谢晟之拿捏着分寸不弄疼岁妤,却克制不住浑身高涨的杀意。
岁妤垂眸,转身正对着他,“昨夜……我……”
“昨夜是我。”谢晟之俯首,额头贴上岁妤的,任由温热的触感一点一点将他吞噬。
他心甘情愿沉沦。
“就算不是我,杳杳,你也无需担心,我永远也不会怪你,我说过,你只需要自在随心,不论怎样,你永远都会是我的杳杳,也永远都可以以你自己为主。”
“前人都曾言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杳杳无需为此烦忧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