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影不知从哪里消失了,只剩下刘美娥一个人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看来被那忽然闯入的女鬼吓得不轻。
石水凤心里抽痛了一下,忙把刘美娥搂在怀里安抚,“美娥,别怕,别怕。我是凤凤,我们都在这。”
张挺率先推开窗户,一脚上了窗台,往楼外看。“这窗外并没有什么痕迹,不像是用轻功,也不像是什么机关把自己弄走的。”
曹松德忙检查房内是否有什么暗门,否则那“女鬼”怎会瞬间就凭空消失了?
他检查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转过身正看见石水凤安慰着刘美娥。
刘美娥紧抓着石水凤,“鬼~女鬼~穿红色的女鬼~她还冲着我~冲着笑~她的脸惨白~惨白的~她的眼睛黑洞洞,好像没有眼珠~”
石水凤搂住刘美娥,抚摸着她的头。“不怕,不怕,那是一个不听话的下人受了惩罚,心里不平,故意过来吓唬咱们,来恶心郑庄主的。美娥,你别怕,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再说,即便有鬼,美娥你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要真是恶鬼索命,找上他们俩,也不会找上咱们的美娥的!”
张挺也没什么发现,他朝曹松德摇了摇头。“咱们赶紧把美娥妹子带走吧,这三魂都被吓跑了七魄!都怪我这个大哥粗心!”
曹松德走到石水凤二女跟前,“她被吓到了,这里绝对住不得,不如,你带她去我房间住。反正天还有几个时辰就亮了。我留在这里,我倒是很想会会那女鬼。”
“那怎么可以?今夜让贵客们受了惊吓,老夫实在是对不住啊!”郑老实已经走进了门口。
说着,他朝身后的钟管家吩咐道:“快为二位小姐再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西边不是还有大客房吗?”
钟管家闻言,转身离开。
曹松德道:“多谢郑庄主,只是,在下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不怕那女鬼。”
郑老实摆了摆手,“这位公子,您是年轻气盛,并不懂这些门道,鬼神之说不可信其无啊!”
说着,他又拿出一方帕子又擦了擦眼角,眼圈湿着唉声道:“哎!实在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那跳楼自尽的小妾怜怜这是冤魂不散啊!实在是,都怪我啊!当初,我爱她才貌双绝,见她深陷泥沼,我救她出来,希望能给她温暖,给她幸福,可我没想到,她会,她会突然离我而去,老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
郑老实走进房间,双眼噙泪地四处张望,仿佛真地在努力寻找小妾怜怜的魂魄。
“怜怜!怜怜!一切都是我不好,你若要找人索命就来找我啊!千万不要伤害这几位贵客!怜怜!怜怜!你在哪!你在哪?”
若不是之前听了曹松德和张挺提出的那些疑点,石水凤都快要被这眼前深情的一幕感动哭了。可刘美娥受不了,郑老实这咋咋呼呼,真情流露的表演。
她全身哆嗦着,又不断重复着,“有女鬼,有鬼!”
曹松德见状,皱着眉,连忙催促石水凤先将刘美娥带走。
四人退出房间,来到曹松德的房间。
张挺叹气,“好好的妹子,被吓成这样,这可怎么好?”
这时有人敲门,原来是钟管家。
钟管家看见刘美娥的状况,担忧道:“哎,看二小姐这个样子,确实是被吓着了。最好马上找人给叫叫魂才好。”
石水凤问:“钟管家,可有合适的人能帮忙叫叫呢?”
钟管家刚要说话,曹松德打断道:“这里有没有郎中能治受惊的病?”
钟管家苦笑道:“这位公子是不信鬼神直说吧。不信不要紧,只不过有些毛病是心病还须心药医,二小姐是被吓着了,这病普通郎中治不了。索性试试别的法子,总比乱吃药强得多。”
张挺心急道:“那管家您快说,咱们是找那跳大神的,还是找那能做阵法的?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没有法子的好!”
曹松德没再说话,他看着刘美娥那个受惊吓的样子,气恼、难受、自责各种情绪纠结在一处,令他此刻十分烦乱。
钟管家告诉石水凤几人,这庄上有一家茶水铺子,铺子是个瞎眼婆子开的,这瞎眼婆子有些神鬼道行,人称“瞎神婆”。
瞎神婆治好过不少奇怪病症,有帮过被噩梦魇住的,也有刚死不久又被瞎眼婆子起死回生的,还有难产丧生的产妇在正准备下葬之时,被瞎神婆算出她肚子里的遗腹子还活着,从而救了一条人命的。
种种传闻,被钟管家说的绘声绘色。石水凤听得津津有味,忙问,“那瞎神婆的茶铺在哪里,平日她几时开店?”
钟管家说:“等天亮,你们去那集市上一问,这村民没有不知道的。她家是这里唯一的茶铺,你们一找一个准,不会错的!”
张挺一拍大腿,“害!那还等什么天亮啊!钟管家,您瞧瞧,这还能等嘛!您告诉我那瞎神婆住哪,我这就过去把人给背回来,给我这妹子好好看看,不就得了!”
钟管家摇头道:“那可不行,这瞎神婆自己定的规矩,要找她治病的,需得病人亲自过去给她瞧,以示诚心。若不能这样,她是不会救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