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密件在那十七的房里,这次他应是不会再追查于你了!可你万不要轻举妄动,完颜烈喜怒无常,说不得哪天便又对你杀兴大发!”
“我见过那十七,前段时日还在皇后娘娘跟前做婢女,想必是完颜烈刚回上京之时进宫瞧见后看上了她,皇后便顺势将那女子赏赐给了完颜烈!”
“今日我之所言,已将祸端引入宫内。倘若完颜烈在他十七的房中发现那密件,必会认为她是皇后安插在元帅府的眼线,故意窃取文件陷害于你,以离间他与心腹的关系,如此即便她有千张嘴,亦是难以自证清白!”
“只是为救你,我或许害了她……”
“但你为何与她有所瓜葛?”
曼伊沉声道:
“并非我先招惹于她,而是私下里,她屡次向我示好,求我教她习舞,我恰好想多结识上京之人,便与她走得近了些!”
沈婉为曼伊褪去衣裳,用湿布替她擦拭后背,细细嫩嫩的皮肤,鞭痕交织,触目惊心,沈婉不禁轻声叹息!
擦至曼伊左肩处,透过血痕依稀可辨有两个字,酷似羌族文字,沈婉遂问道:
“你叫何名?可是羌人?缘何来自阳城?”
“你后背有字?是否需要我为你一并处理?”
曼伊骇然,忙道:
“莫要……无需帮我处理!”
“你识得羌文?那二字是何意?”
“是‘曼伊’吗?我名唤曼伊!”
“我自幼只知我名曼伊,其他一概不知,或许那二字与我身世有关!然我不识它们,亦不想让他人看见,平素我用唇脂绘了梅花以作遮掩!”
沈婉轻颔螓首,继而抬眉继续为其敷药:
“我不通羌文,仅是见过他们的文字!”
“我会牢记这二字的模样,向知晓羌文之人请教,随后再告知于你!”
“沈婉,我能否信你?”曼伊突地问道。
沈婉为曼伊后背敷好药,再坐至她面前,凝视曼伊,沉声道:
“你委身于孛儿术,是否为助寒舟哥哥寻机到上京接我与阿娘回北晏?”
“曼伊,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人死在上京,我和阿娘要返回北晏,你们也要回到北晏!”
“我并非你们的累赘,为何不能信我?是不信我与你们心在一处,还是不信我行事能如你们所愿?”
言罢,沈婉握住曼伊的手:
“我信寒舟哥哥,故而也信你!”
“你亦可相信我!”
曼伊含泪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