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泽噤声,沈婉挥了挥衣袖,几个府兵不约不同的打起了哈欠,而后鼾声四起。
尚书府中的前半夜,众人皆睡得香甜安稳。
二人悄然前往马厩牵马,旋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皇宫北墙数百米之遥,几棵小松柏枝叶繁茂,恰好将二人二马隐匿于暗夜中的土坡之下。
多泽俯身伏地,神情略显紧张,他紧拉住沈婉手臂:
“婉儿……”
“我是否将马牵至离宫墙更近之地?方便你逃脱?”
沈婉安抚地拍了拍多泽的肩头:
“切不可再近!”
“你在此处切勿擅离,今夜,你便是我的后路,可明白?”
“只要你始终守候于此,我便无虞!至少……今夜不会死!若你轻举妄动,一旦被擒,我便退无可退!”
言罢,沈婉以纱巾覆面,朝皇宫奔去,徒留多泽伸向她的手自半空落下!
多泽屏气凝神,眼睛不敢有丝毫眨动,紧紧盯着沈婉的背影,只见她避开皇宫外巡逻的一队士兵,身轻如燕,稳稳翻过那宫墙,消失不见。
多泽惊愕之余,张嘴久久未能合拢。
沈婉入得宫内,靠墙而走,步履轻稳,悄然前行。未几,便望见宫人所用茅房,她忙奔前匿于茅房墙后,捂紧口鼻,静候时机。
不多时,果有内侍独自前来出恭,来者不是宫女,这与沈婉所料略有出入,她不禁蹙眉。
也罢,便如此吧!
那内侍刚至茅房门前,便遭人从背后猛击一掌,晕厥过去,而后被拖进了茅房后侧的暗影之中。
伏身于地的多泽,仍旧紧紧凝视着那面墙,默默祈祷沈婉能快些现身出来。
然而,未见人影自墙内出来,却见墙外有人悄然行近,那人警觉地环顾四周后,而后如同沈婉一般,稳稳翻墙而入。
见此情形,多泽惊得揉了揉双眼,再望,那宫墙外已是一片静谧,并无异常。
“莫非是自己过于急切,以至于产生幻觉?”多泽皱眉自语。
宫内,待沈婉自暗影中出来,已然换上宫人的服饰,扮作内侍模样。
还算顺利,沈婉展眉,她审视身上的衣物,略作思考,又从旁边的花盆中取了些泥土抹于脸上,这才感到万无一失。
岂料,刚要举步离开,便觉身后有劲风袭来,她侧身向右闪身躲开,一双大手却已至她胸前扯她衣服,沈婉恼怒,回身之时,已是一掌朝身后之人劈去。
“婉儿……你为何在此?”身后之人看清她的面容,忙的松开手中抓住的一团柔软,及时将她劈掌的手腕制住,惊问道。
沈婉并不认识眼前之人,但对那声音却异常熟悉,这几日,那声音时常在沈婉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寒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