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下午在书院编的。
提前交了课堂的策论,一个人跑到假山后,拿出中午从成衣铺偷偷取走的红线,在瑟瑟寒风中编出来的。
他怕一回家卢栩已经从村中回来了,来不及等他再编。
他把同心结放在袖口,揣了半下午加半晚,暖热了,暖透了,郑重的、忐忑的、期待的交上同心结,交出自己的一颗心。
可卢栩跑了。
什么都没说,就跑了。
颜君齐弄不明白,为什么?
既然要送他同心结,为什么要这么跑掉?
是他误会了?
还是卢栩发现了他的心思,只是在试探。
试探出了真相,惊恐到吓跑么?
颜君齐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厅中,望着热气还未散去的炉子,徒然觉得好寂寞。
颜君齐从厅中落荒而逃。
厨房中,卢栩深吸一口气,缓声问:“你知道同心结是什么意思的,对不对?”
声音紧绷,还带着一丝丝异常的低沉沙哑。
“我……”颜君齐借着油灯昏黄微弱的火光,看到卢栩脸上清晰的水痕,呆住了。
卢栩又问:“我送你那个呢?”
颜君齐连忙将手从水盆拽出来,慌张在衣服上擦干,小心从袖口掏出来。
卢栩眸光闪动。
鼻头有点酸涩。
他好像不是单相思。
但是……
好尴尬。
卢栩啼笑皆非,五味杂陈,乱七八糟,满脑袋都一团乱麻……
又安心,又委屈,又生气。
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颜君齐理智、常识、智力全然断了弦,迷茫、焦急又无措。
卢栩气鼓鼓:“这两个这么像,我哪知道哪个是哪个?我当你不要,把我送你的退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