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良气得浑身发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愤怒地吼道:
“这可是鸿宾楼最好的饭菜,韩飞,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本少爷哪里对不住大家了!”
韩飞不慌不忙,随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块鲍鱼,伸到众人眼前,镇定自若地说道:
“诸位请看,这鲍鱼,肉质松散,毫无弹性,个头明显偏小,边缘还粗糙不堪,背部更是有着明显的壳板,这分明就是拿石鳖冒充的上等鲍鱼,实在是糊弄人呐。”
说完,他又夹起一块海参,继续说道:
“再瞧瞧这海参,颜色过于鲜艳且均匀,通体漆黑一片,体表光滑得不像话,愣是见不到一丝疣状突起,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都能看出这是假海参,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材实料。”
之后,他又夹起一筷子鱼翅,晃了晃,痛心疾首地说:
“还有这鱼翅,颜色发白,粗细均匀得就像拿尺子量过似的,形状规则,长短一致,这哪里是什么鱼翅,分明就是拿廉价的粉丝假冒的,纯粹是把大伙当傻子耍。”
“曹文良呀曹文良,你被鸿宾楼当冤大头耍得团团转,自己还在这儿傻乐呢,你可长点心吧。”
曹文良听了韩飞这番话,脸色由青转紫,额头上青筋暴起,大怒道:
“陈一发,陈一发,你给老子滚过来!”
陈一发此时正在楼下招呼客人,听到有人喊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赶忙跑上楼来。
一眼瞧见韩飞也在这儿,他就知道准没好事儿。
曹文良见陈一发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陈一发,你他妈的竟然敢拿这些假货来糊弄老子,今儿个我非把你的店砸了不可,让你知道知道欺骗本少爷的下场。”
陈一发毕竟是久经商场之人,心里虽然慌得一批,但脸上仍故作镇定,强挤出一丝笑容,辩解道:
“曹少爷,这可都是误会呀,我们鸿宾楼在京城屹立多年,一直都是诚信经营,童叟无欺,怎么会拿假货给曹少爷您呢,您是不是弄错了?”
韩飞见陈一发死不承认,冷哼一声,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哦?那陈老板要不要让韩某给鉴定一下呢?陈老板可别忘了,之前韩某和曹大龙比赛厨艺,还赢了曹大龙呢,曹文良他分辨不出真假,可不代表我韩飞也看不出门道。”
陈一发一听这话,心里一哆嗦,知道今儿个要是不让步,这事儿非得闹大不可。他咬了咬牙,只好服软道:
“曹少爷,要不这样,这桌饭菜就算是我的,我陈一发请大家吃顿饭,就当给您赔不是了,曹少爷您消消气,好不好?”
曹文良此时正在气头上,哪肯轻易罢休,大骂道:
“我他妈的稀罕你这顿饭钱吗?你让我在这么多朋友面前丢尽了脸,今儿个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休想让本少爷就这么算了。”
陈一发见曹文良这架势,知道他难以消气,无奈之下,只能低声下气地哀求:
“曹少爷,是陈某的错,陈某不该以次充好,欺骗您和各位朋友。
陈某在此承诺,自今日起,如果有人发现鸿宾楼再敢以次充好,假一赔十,绝不食言,好不好?”
说着,他转过头,对来福喊道:
“来福,快给曹少爷把赔偿金拿来。”
来福不敢耽搁,赶紧从账房取来十倍赔偿金的银票,双手递到曹文良面前。
曹文良却铁青着脸,并不接手。
陈一发见状,赶忙把曹文良拉到一侧,悄声说道:
“曹少爷,您也知道,这鸿宾楼背后可是三皇子在撑腰呐,您和三皇子又是表亲,您今儿个要是把事儿闹大了,回头让三皇子知道了,说不定会怪罪您和陈某,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曹少爷,您就高抬贵手,息事宁人吧,算陈某求您了。”
曹文良听完陈一发这番劝说,虽然心中仍满是不甘,但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他咬着牙,一脸不情愿地拿了银票,带着众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