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也坐不住了,她抬头看向,“秋月,给侯夫人沏杯茶。”
秋月看到林安宁点头,手脚麻利沏了茶来,打断了孟氏的激情话语。
孟氏骂了一通,觉得这段日子以来的所有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母女情深的戏码演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安静看戏就成。她乐得接了茶,坐在一旁,让出了主位。
“安宁,如今骂也骂了,说也说了,你拿出个章程来吧。”
顾老太太看向林安宁,不放心,又加了一句,“不管怎样,柳芸娘始终是我们柳家的侄女,是蘅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不是?”
这话已经不算是暗示了。
孟氏阴阳怪气嗤笑一声,又继续喝茶。
柳芸娘刚被孟氏骂了个狗血淋头,如今见姑母又替她说话,脸上的红色也褪了下来,顿时顺杆子往上爬:
“表嫂,芸娘是做错了事,芸娘对不起你。若是表嫂愿意给芸娘一个机会,芸娘愿意给表嫂分忧。”
“哦?”林安宁对此话倒是有些兴趣,“为我分忧?你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如何为当家主母分忧?”
柳芸娘脸上透出红晕,半是娇羞道:“若是表嫂能给芸娘一个机会,芸娘愿意为表嫂诞下孩儿,记养在表嫂名下。以填补表嫂膝下无子的困境。”
“什么?”林安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你和夫君的孩子,要寄养在我名下?”
柳芸娘带着些得意的讽刺,“是,表嫂过门一年尚无所出,芸娘忍痛割爱,也是为着表嫂好。”
“简直荒谬!”林安宁觉得这话简直荒诞至极,撇了眼一旁的孟氏,开口道:
“是!我如今确实无子,可是我嫡姐的四个嫡子嫡女,如今可都是我在抚养,我早已将他们视如己出,由得你在此胡言乱语放肆?”
她视线又在下首跪着的柳芸娘身上转了一圈。真真觉得前世自己果真是当局者迷!
当着孟氏的面,她也敢说此豪言壮语,或许一开始孟氏乐的不管,看着她和柳芸娘斗得你死我活。
可如今柳芸娘不知死活说了这样的话,就算她有心放过,孟氏也不会让她好过了。
果然,一旁孟氏直接爆发出声:
“不要脸的死贱蹄子!亲家母,我看在他是你那侄女的份上,一直说话都收着的,可如今你瞧瞧他说的什么话!”
“这就是柳氏的家教素养?”
“一个还未出阁的闺阁女子,竟然满口胡言,没脸没皮说着给男人生孩子的话,如此之人,你们还想着将她纳进府里?没的丢了尚书府的脸面!”
顾老太太不好插嘴,可那双眼已经快喷出火来。说柳芸娘就说柳芸娘,如今怎么连柳氏也攀扯起来?
这不是拐着弯的说自己?!
她将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掼,“咚”的一声,倒是将说到心头上的孟氏吓了一跳。
她反应过来有些失言,描补了一句,“亲家母,我说的是这贱蹄子,可没说你!”
只是这句描补还不如不描呢!
顾老太太气的胸腔都有些憋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