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至少可以躺着,而且有被子,比較舒服些。"
見他沒有動作,她又補充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看你坐着睡覺,很辛苦的樣子。"
薑子牙沒有拒絶,在搖曳的火光中起身到了她的石床上。
"就算你有別的意思,以你現在的傷勢,也是不可能做什麼。"
薑子牙側躺着看她,眼裡帶着笑。
白狐又一次看入了迷。
"你可小瞧了我狐妖。就算我身上帶傷,有些事我還是做得了的!"
薑子牙笑了。
"哦?你還能做什麼?"
白狐眼珠子轉了一圈,抓起他的手輕輕咬了一口。
"你們狐族怎麼跟犬類一樣,這麼愛咬人呢?那日在地牢也是如此。"
白狐臉上有些髮燙。
"啊,你還記得啊?"
"被咬出血了,想忘記也難。"
説着薑子牙又笑了。
"薑子牙,你笑着的時候真好看。你應該多笑一笑。"
"這是什麼道理?"
"好看就要多讓世人多見識呀!"
"所以當初你是因爲這個才選擇進宮的嗎?"
白狐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這個問題上。她沉默了片刻。
"倒也不是。"
"説起來,你爲什麼要進宮呢?因爲喜歡帝辛嗎?"
薑子牙其實疑惑這個問題很久了。他不明白爲什麼這隻修行千年的狐妖非要進宮去。如果不是這段孽緣,或許她不會有如今的遭遇。
"可能一切都是天意吧。那一日我終於可以幻化成人形。原本想着從此儘情遊曆人間,卻在那一晚遇到了蘇妲己。她不想進宮侍奉大王,竟然想自縊。我想着如若我代她進宮,她便不用去死,就頂替她進了宮。"
她看了看眼前的青年,繼續説。
"後來,我愛上了大王。或許我也愛上了那裡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畢竟從前我隻是隻野狐狸,從未見過王宮的富麗堂皇。更沒有一個男人視我爲珍寶,甘願爲了我與天下爲敵。説到底,我也隻是這世俗世界裡的一部分,容易動心,容易被迷惑,容易陷進去無法自拔。"
薑子牙沒有再説什麼,他隻是伸手輕柔地給她擦幹了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