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道:“不论从任何一个方向看,均属严重的挫折,影响到大江联北上的全盘计划。台勒虚云正为未来的‘起义’打造基础,故绝不容人破坏。记着!不可以轻敌,干掉我后便轮到你,干不掉我仍会设法干掉你。明白吗?”
符太道:“我去找他们的人来祭旗又如何?”
龙鹰道:“师父明天走后,你在任何行动前,定要先和胖公公商量。明白吗?”
符太道:“师父何时回来呢?”
龙鹰叹道:“忙死没命赔。知道哩!我会在《智经》的交收日前赶回来。当然是偷偷回来,否则谁都知道老子没有到南诏去。”
符太起立道:“师父一路顺风,徒儿长大成材哩!师父再不用担心我。”
龙鹰愕然道:“你要到哪里去?”
符太笑道:“‘一鸡死,一鸡鸣’,当然是上山去找另一个师父学艺。”
说罢扬长去了。
龙鹰收拾心情,心忖再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这就入厢向两个正胡天胡地的家伙告辞,听到厢厅内传出来的男女调笑声,晓得李重俊和武延秀不但忘掉他们师徒,连自己老爹的名字都忘掉。
武延秀自动请缨送王庭经出楼,又拒绝了俏婢引路,龙鹰知他有话要说,果然步上石桥,这小子恭敬问道:“神医究竟有何妙法,令郡主安安稳稳地睡了半个白天,醒来时心情还出奇地好,频说神医的医术非常神奇。”
龙鹰与他并肩朝正大门的方向走去,正要说话,正大门外的广场响起震天的爆竹声,良久方歇。
武延秀叹道:“戌时了!翠翘楼正式开张,这个时辰是由河间王亲自为翠翘楼选的。”
说毕望着龙鹰,等待答案。
龙鹰道:“坦白告诉我,是不是有人着你来问我的呢?”
武延秀尴尬地道:“是妲玛夫人着延秀来问神医,该是奉太子妃之令行事。由于与太子妃有关,延秀本不应说出来,可是神医和符大哥对我们这么好,故延秀不敢隐瞒。”
龙鹰亦不放在心上,道:“这类事鄙人是明白的。鄙人向来治症,只得一式,就是对症下药……”说到这里,见武延秀神情古怪,知他误会了。顺口问道:“淮阳王晓得郡主患的是何症吗?”
武延秀苦笑道:“神医是明白人,有些话是很难说出口来的,神医亦该猜到延秀和她的关系。延秀的情况,有点像太医现时的情况,却是身不由己。且还给梁王警告,着延秀勿要碰她,但怎到延秀作主呢?弄到延秀和梁王、高阳王关系悲劣。现时我们武氏子弟这一辈的人,大多有任命,高阳王当上太常卿。只有我被投闲置散,终日无所事事,郡王亦好不上多少。”
稍顿续道:“神医请体谅,让延秀可以有个交代。”
龙鹰轻松的道:“这个容易,郡主的情况是睡眠不足,心热经冷,在鄙人施针后松弛下来,因此酣然入睡。”
武延秀大讶道:“可是郡主却说神医只是看着她,已令她很困呢。”
龙鹰心中一动,知道安乐郡主因不愿告诉别人王庭经摸她小足,故说成仅是给王庭经看着,已感昏昏欲睡的样子。这样的形容,落入旁人耳里,会误会王庭经向安乐施展“迷心术”一类旁门左道的功法。
韦妃信任“丑神医”,故不以为意,着紧的是妲玛。
龙鹰道:“当然不是这样子,鄙人趁郡主不觉,在她足内侧施了一针。到了!淮阳王不用送哩!”
广场充盈烧过爆竹的火药气味,遍地红色碎屑,喜气洋洋。
偌大的广场停满马和车,以百计在外面等待主子的仆从车夫,各自喧哗说话。
龙鹰见到弓谋正在广场上向他举手作势,知机的请武延秀回去。
武延秀本身亦急于返梅厢作乐,再说两句感激的话后,掉头离开。
弓谋在台阶下迎上他,道:“要为太医大人牵来坐骑吗?”
龙鹰道:“在神都,走路比骑马写意。”接着传音问道:“谁在主持神都的探子网?”
弓谋道:“此为最高机密,我还未具与闻的资格,不过经我多年留神,这方面的工作在因利乘便下,是由香家负责,因为他们比任何人更清楚谁染上嫖、赌等不良嗜好,谁较易收买。”
龙鹰想到宋言志。
在宋言志被调往开发青楼业务前,据他所说干的是收集情报消息的工作,亦正因如此,其才华受到香家的赏识,遂从在香家主持下的一个岗位,调往另一岗位,现更由扬州调往神都当翠翘楼的总务。宋言志的情况,间接证实了弓谋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