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前面那个奇怪的金属“火铳”的枪口喷出了火焰,并且发出了沉闷的“砰砰”声。
只见冲在最前面的满洲副将瞬间没了半个脑袋,胸部和腹部分别出现了好几个巨大的血窟窿,一只胳膊也被打飞了。
满洲副将残破的尸体像个破布袋子一样从通往城楼的楼梯上坠了下去,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而且因为楼梯窄小,后面紧跟着满洲副将的几个满洲兵也跟着一起被子弹穿了糖葫芦,迅速就从活人变成了被打烂的尸体。
重机枪,这玩意威力太大了,近距离射击想留全尸基本不可能,而且有时候一发子弹穿透好几个人威力依然不减。
这下子,陈锦的标营士兵们算是彻底被吓住了,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城墙上的重机枪也调转枪口,对准了陈锦、王维新等人。
这时,城门上出现了一个黑脸汉子。
“陈锦,投降吧!”黑脸汉子高声喊道,“我东海天兵林大帅说了,只要你投降,就可免死!否则,你们全都是这个下场!”
黑脸汉子指着城门下刚刚被击毙的满洲副将尸体说。
“这,这……”陈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一旁的王维新哆哆嗦嗦地悄声对陈锦说:“大人,降了吧,贼寇会妖法!”
陈锦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了,愣神了半天,才尝试着用袖子把脸上的汗擦去,而后声音沙哑地说道:“好,就依你,我们降了吧……”
话音一落,护送陈锦等人的清军立即放下了武器,哆哆嗦嗦地站到了一旁。
这时,城门已经被从外面撞开,大队的义军冲进城中,缴了所有俘虏兵的械,然后押送着陈锦、王维新等一干清廷登州的主要官员,前往登莱巡抚衙门公署。
此时的陈锦和王维新等人内心都是惶恐不安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农民造反军每攻占一地,都会拿藩王和当地政府的主要官员开刀,现在这所谓的“东海义军”会例外吗?
蓬莱县现在没有前明的藩王,那么他们这些官员就会首当其冲,是生是死,谁也不清楚。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陈锦等人被押回了登莱巡抚衙门。陈锦估计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又回到了这里,而且是以俘虏的身份。
此时的巡抚衙门已经完全变了样,登莱巡抚公署的牌子已经被撤了下来,几名工匠正在往一块崭新的木板上刷着漆。陈锦小心地瞥了一眼,发现木板上已经写上了“东海义军登州军事管制委员会”几个字。
衙门大门口值岗的衙役也全换成了身着奇怪色块服装、手持奇怪火器的士兵。
“天兵!”陈锦身边一名被俘官员小声嘀咕道。
不过所有被俘官员都不敢跟值岗的士兵对视,赶紧跟着押送他们的义军士兵快速走进了衙门公署。
衙门公署里核心部位的值岗士兵也全都由粗衣粗布的普通义军士兵换成了身着奇怪色块服装的“天兵”,到处都戒备森严。
陈锦等人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但也没有任何办法,眼前这些人和所谓“东海义军”的来历他们完全一无所知。
很快,所有俘虏都被集中到了登莱巡抚的大院子里,而且不光是陈锦和王维新等人,登州的大小官吏几乎全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