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我就问你消息来源,你说绝对可靠,临了临了我们栽到谁手里都还是个问题。”
黄一飞黯然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看了一眼正在与葛衫老者剧斗的4个手下道,“目前唯一所愿就是要除掉他们一个剑圣,那也算死得其所了。”
这时我直觉手心一暖,原来是苏竞拉住了我的手掌,耳边有个轻柔的声音道:“小龙……”
我心头一动道:“怎么?”
苏竞轻声道:“最终我还是连累了你。”
我本想打个哈哈,苏竞却阻止了我:“以前我总拿联邦大陆的人民来说动你,其实我知道整个联邦大陆只有我一个人亏欠你,要不是我,你也不用……”
我捏了捏她的手道:“别说这些了,要不是你我还在火车站边上开客栈呢,也见不到我老妈了。”
苏竞低头道:“我欠你们母子俩的,这辈子恐怕是还不清了。如果有来世,我宁愿……”说到这她声音越来越低,我正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听着,不想下一秒却有人大喝一声:“仓兄莫慌,小弟来助你一臂之力!”却是魏无极看葛衫老者久战不下,前来加入了战团。就此苏竞后面说的话我便没有听见,再问她。她只沉默不语。
我盯着魏无极恨恨道:“姓魏的,咱俩是死仇!”
魏无极号称助战。其实形同偷袭,葛衫老者与4名缚神卫分为两向斗得正酣,魏无极鬼魅一般蹿到其中一名使棍的缚神卫身后,他喊话的同时左脚已经偷向那人的下盘,那人侧身用棍头撩魏无极的肩头。但这样一来原本极为默契的4人阵型顿时凌乱,葛衫老者此时单刀正搭在最右首一人的剑上,另外两名缚神卫按理该当退步,若那使棍之人不受干扰,他旁敲侧击葛衫老者非撤招不可,魏无极横插一杠那人无暇分身。葛衫老者的刀由此划上了对手的胸口,魏无极本是剑圣级别的高手,此时也凭个人修为把手掌按在了使棍那人的小腹,缚神卫4人阵顷刻间便被瓦解。魏无极得着便宜毫不容情,在重创对手的情况下又补了一脚,随即化掌为指,在另一名缚神卫头顶上插了五个窟窿,出手之狠毒一如往昔在史府的作为。
那葛衫老者觉得有失光明,只用刀尖划破了另外两名缚神卫的皮肤即止,他收刀止势,面色不愉对魏无极道:“你何故如此。在下尚不用你来解围。”随即倒持单刀对剩下的两名缚神卫抱拳道,“让二位见笑了。有机会的话咱们再行比试。”魏无极讨了个没趣,讪讪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讲什么武林道义?”葛衫老者凛然道:“堂堂剑圣,岂能自堕身份?”魏无极冷笑了一声,颇为不屑。其实以缚神卫之能,一个4人阵对上两名剑圣就算会有些许吃力,但绝不会片刻就被打垮,若非魏无极偷袭时机掌握得极为刁钻,他和葛衫老者联手也还有的好打,当然,这里也不得不说魏无极虽然卑鄙但是眼光还是非常毒辣的。
缚神卫损失两人黄一飞心痛不已,众所周知缚神卫4人一组才能发挥威力,他这次带过来的100多人原本是20几个小组,结果在黑吉斯伏击之下已经折损了一多半,然而真实实力还要打上一个大折扣——有很多小组虽然只有一人或伤或亡,那这个小组就由原来的足可和剑神剑圣抗衡的水平沦为三个普通高手,最后只剩下5个小组编制健全,魏无极这么一来,缚神卫的实力相当于又降低了五分之一,现在只有4个小组勉强还堪一战,也已经是又累又乏……
黄一飞满脸沮丧道:“名震天下的缚神卫想不到就这样一旦毁于我手,我再无颜面见圣上和水墨大师……黄罗刘江四队长听令!”
缚神卫队列中站出四人来躬身道:“在!”
黄一飞涩然道:“我命你们一会拼死力保两位剑神突围,不得有误!”
四个队长面面相觑,一起道:“副统领大人您呢?”
黄一飞苦笑道:“我还有何面目苟存于世,只能但求战死以谢皇恩。”
看样子这四个队长是缚神卫最后的四组人马,黄一飞这么说也确实是心死如灯灭,四名队长闻言大惊,一起跪地道:“副统领!”
黄一飞怒道:“别婆婆妈妈的了,你们若能保住两位剑神就是首功一件,若不能……”说到这他又苦笑一声道,“若不能也不怪你们,咱们兄弟地下再见吧。”
我听到这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对面黑吉斯的阵营道:“老黄,你以为黑吉斯的人都是纸糊的?人家费劲千辛万苦把我们引来那么容易再让你突围?”
此时苦梅和红衣老者犹在缠斗不止,黑吉斯的士兵们与我们对面而站,虽不再放箭,其用意也很明显——人家根本不想再与我们做困兽之斗。就在这时我们忽然感觉到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马蹄声,也不知是多少兵马在往这边进发,直踏得地皮微微震动,少顷,黑暗中一面黑吉斯的大旗便出现在我们正对面,略一打眼就有不下万名骑兵,接着四面都被黑黢黢的兵马围住,苏竞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在我们筋疲力尽的时候,秦义武的骑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