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深处,两伙人剑拔弩张已然到了爆发的临界点,那小莲根本无法左右彼此之间的摩擦,她敏感的感觉到这已经不是关于女人的争夺,而是另一种更加愚蠢的东西。
“站在我身后。”
粗犷的大手握住细嫩的藕臂,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那小莲踉跄一步,又被恩公带回他到那高大的背影当中,很安全也很可靠。
“好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们还愣着干满,赶紧给我把他拿下!”
抱着怀中木偶身体不时轻微的颤抖,那小莲绝望的闭上双眼,默默祈祷着恩公的胜利,祈祷着他不要受伤,耳边不时传来的惨叫声碰撞声,又令她的娇躯不住发颤。
。。。。。
早些年他和哥哥牛文龙进山打猎,那时他们刚成为猎户不久便遭遇了野狼,那时两都非常害怕,但很快这头野狼便用自己的性命给两兄弟上了一课,人和凶兽是讲不通的,能讲通的只有拳头,你看它铜头铁骨獠牙堪比锉刀,但其实比豆腐还要脆弱一拳就能打的粉碎。
而且面对凶兽最好先下手占据主动,因为在他身后永远都有一个需要保护的人,以前是他哥哥,现在是一个路人。
牛大志感觉差不多他大步跨出,并抬臂举起手掌。
最前面的小厮听到主子的命令,正琢磨着后退让县城内巡逻的卫兵顶在前面,没想到这个壮汉竟如此凶悍,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之前两人爆发过冲突,或者说他因为主子有恃无恐一直顶在最前面,小厮全身都被笼罩在壮汉的阴影当中,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对方的手掌已经落在他身上,他只感觉肩膀好像被狂奔的疯牛撞到,在这股毫无征兆的巨大掌力下,小厮脸色剧变,瘦小的身躯直接横飞出去。
三丈外只听一声惨叫,飞出去的小厮撞到商铺的柱子上,脖子贴着墙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了看手掌,牛大志没想到县城里的人身体竟如此脆弱,他用的力气也不多啊。
人群后,望到这一幕,徐公子脸色剧变,跺脚道,“你们还愣着干嘛都给我上啊!”
刚刚赶来的卫兵们不想得罪徐少爷,正犹豫着怎么出手,没想到对面的壮汉胆敢暴起伤人,这下他们不再迟疑。
况且,小厮横飞出去的一幕过于骇人,若是不尽全力恐怕连一招都走不下来,他们纷纷亮起手中长棍,其中一人大喝道,“在城内行凶要面临十年牢狱,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不如到衙门那说去?”
牛大志没有人教,哪里听得懂里面求和的意思,只当他们和野兽一样还在嘶吼威胁,他仰仗着自己强横无双的身体,依旧大步踏前左右开工。
“啊——!”
又一名小厮惨叫着横飞了出去。
徐公子大叫道,“上啊,给我上啊!”
一个小厮想钻到人群后面躲起来,牛大志伸展臂弯将他抓住,一巴掌将他送到路边,“啊——!”
乌黑的长棍纷纷立了起来,呈一个半圆形保护着身后的徐公子,城中卫兵用棍头抵着试图阻挡他前进的脚步,可他们却在不断退后,直到有人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无形的压迫,大叫着跳起来举起长棍狠狠砸了下去。
长棍被握在手里,在巨力的影响下完成了弓形,只听嘎吱嘎吱这根棍子的韧性已经达到了极限,这场短暂的拉锯在卫兵惊恐的神情中终结,长棍从中间应声断裂。
大手横抱将数条长棍都揽在左右臂弯中,卫兵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不知好歹,竟然想以一人之力来撼动他们九人!
徐公子在后面大叫,“用刀!用刀啊你们这群白痴!”
于是,长棍末端的卫兵咬牙切齿,全身绷紧死死攥着木棍同时用力,没想到长棍就像像被巨石压住,对方没有反应,长棍却在两股角力中缓缓隆起。
牛大志夹着九根长棍往左一带,长棍末端的九人顿时踉跄着大步向左走,他又猛地向右一甩,这九人顿时飞了出去,长棍叮叮当当洒了一地。
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望着大步踏前的巨型大汉,徐公子神情已经惊慌到了极点,他身前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站着能保护他的人。
养着的小厮都飞了出去在地上生死不明,那些卫兵同样如此,他这才想起逃跑,不知是不是常年纵欲,他此时腿抖的厉害,刚转身就跌坐在地。
只能手脚并用,屁股在地上不断挪动,蹬着腿试图远离这个凶人,“别过来!我爹是徐广!你不能杀我,你怎么敢杀我!”
扬起手同样一巴掌拍在肩上,徐公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没了动静,牛大志起身环顾四周,卫兵倒在地上哀嚎,周围已经没有能站着的人。
坊市中,横飞出去的人砸倒了许多摊位,锅碗瓢盆纸扇面具洒在地上。
谁成想看热闹,能看到自己身上,这下好了,竟然真的有人敢打徐煞星,摊主缩在翻倒的摊位后面,死死闭着双眼双手默默祈祷着这个杀神灾星赶紧离开,他现在无比后悔刚才出言侮辱那个女人,要是这个杀神追究起来。。。。
两边商铺大门关死,二楼的窗户紧闭,街道上的人群不知何时都躲了起来。
场中,风吹动着少年的衣摆,那小莲清丽的花颜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她几次想站起来腿软的不像话,那小莲抱着木偶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徐公子,颤声道,“恩。。恩公,你。。你把他杀了?”
牛大志挠了挠头,“没有吧,我用力的力气又不大。”
头脑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那小莲身子一软几乎险些又要跌倒,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超出这个妇人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她没有主心骨心中一团乱麻,但望着恩公的那高大的身型,她下意识依赖道,“恩公能送奴家回去吗?”
牛大志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