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萱这么一想,对他的感观好了很多,又自持自已姐姐的身份,对待裴宴书这个妹婿便很和气。
崔窈宁险些笑岔了气。
崔萱嘴里吃着崔窈宁托人买的梅子干,捏了个压住坐这么久马车带来的不适感,闻言瞪了她一眼,“难不成我不是你姐姐吗?”
“是是是。”
“既然如此,他若要娶你,便是我的妹婿。”
崔萱轻哼了声,见崔窈宁跟个没事人一样活泼,顿时眼酸了,气恼地说道:“明明你身子骨比我差,怎么我这样难受,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崔窈宁笑眯眯地说:“兴许七姐姐出来的少了?”
崔萱想说你也没比我多出来多少啊?
不就是幼时去了几次长安吗?
可转瞬想了想,不管崔窈宁去得再少,总归都比她多,她可是真正意义上一次都没离开过洛阳,若不是此次去长安,只怕到出嫁她都会在洛阳。
崔萱撇撇嘴不说什么了。
崔窈宁捏了个梅子干吃,弯唇笑了笑。
她的身子骨比上一世好了太多太多,数十日的舟车劳顿,也只是让她身心俱疲,并没有生病。
许昭明和许昭源兄弟俩见状,稍稍松了口气。
在没来洛阳之前,他们兄弟俩就从母亲口中听到过这位九表妹的名声,母亲说她是个药罐子里泡大的病秧子,三天两头的要请大夫,也不知他们外祖母是不是老糊涂了,偏偏就宠那个病秧子。
母亲说大舅母王氏心机深沉,最会挑事,让他们没事不要和她说话,又依次点评府里的几位表妹,七表妹霸道,八表妹懦弱,九表妹病秧子。
在母亲的口中,没一个表妹是正常的大家闺秀。
许昭明和许昭源兄弟俩都已经习以为常,母亲是高门大族里出来的嫡女,对谁都不放在眼中,除了祖母和父亲外,平阳侯府没一个能入她的眼。
既如此,她为何这么评判几位表妹就很能理解。
兄弟俩都不是蠢人,心里有杆明秤。
母亲说的也许不是假话,但一定夸大了言辞。
到了洛阳后,果不其然。
外祖母的确非常宠那位九表妹。
九表妹的身子也确实很弱,不然外祖母也不会派几个府医一道去长安,为的就是九表妹的身子。
只是——
只是母亲她没说过,九表妹生得那样好看。
其余几位表妹也各有各的优点。
七表妹直率爽朗,八表妹温和婉约。
至于九表妹——
她和他们见到的次数实在不多,只是那日及笄礼上惊鸿一瞥,就已经被她吸引了全部目光。
可惜,她已经定了亲。
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明明他们也有这个机会,可母亲从未提起过,甚至为他们挑相看的人选,挑的都是长安的贵女,没考虑过家里的侄女们。
祖母问的时候见过,母亲说外祖母疼爱几位表妹,舍不得她们那么早出嫁,恐怕得再等两年。
祖母听到这说时间太迟,便止住了心思。
可是,可是若是没有母亲的这一句话,祖母原先是有意为他们求娶崔氏女的,他们原本也有这样的机会,可就因为一念之差,彻底绝了机会。
许昭明和许昭源兄弟俩怎么能不懊恼。
可时至如今,什么法子都没了。
换成旁人他们还能争一争,可小公爷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