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天。”姚玉苏答。
她前脚下了旨意要让这些欺上瞒下的“老鼠”三天之内来泰元宫交代,后脚就有人敢在她每日散步必经的地方动手脚,胆子挺大。
帝后对视了一眼,一切了然。
红枣大约往前走了一百米,带回了三颗长着青苔的小石头,她道:“陛下,这园子里应该不止这些。”
蔺郇冷笑一声,道:“苏志喜,传值守禁军。”
今日当值的正是禁军统领程刚,他听闻陛下传召,带着一队人马迅速赶到。
“点着灯,将这园子里的道路清查一遍,找出所有长着青苔的石头,一个都不许漏掉。”蔺郇道。
“是,卑职遵命!”程刚领命,转身大喝道,“禁军听令,两人一小组,排查御花园里所有的道路,即刻出发!”
今夜的御花园,注定灯火明亮。
泰元宫,姚玉苏半倚在榻边翻书,蔺郇负手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的腰上缠上来一双柔软的手,带着一股冷香悄然而至。
他微微惊讶,转头看她:“怎么了?不舒服?”
她仰着头看他,嘴角稍扬:“不舒服的人好像不是我。”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毫无疑问可以看作是对他的挑衅。皇后有孕,他已嘱咐六宫等人不要去打扰皇后,却没想到还有人敢在道路上动手脚,意图谋害皇后。他刚刚一直在深思,难道是他这个皇帝当得太懦弱的缘故了?
当然不是。
“朝上的事务就够你烦心了,这些小事就交给我吧。”她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笑言,“不然娶皇后来做什么的?当摆设啊。”
他不赞成她的说法,事实上他娶皇后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家,并不是要让她待在风口浪尖上。
“此事你莫要管了,去睡吧,朕来处理。”他轻轻抱了她一下,吻了吻她的额头,哄她去睡。
“哎……”真把她当做花瓶了?
“红枣,来伺候你家主子就寝。”蔺郇扬声喊道。
“我还不困。”姚玉苏哭笑不得地道,“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蔺郇不听她分辩,亲自盯着她梳洗,完了还将人撵上了床,看着她躺下。
“泽愚……”她瞪着大眼睛看他,努力让他看清自己眼里哪有半分睡意。
他坐在她的床头,随手从小抽屉里拿出一本她平常爱看的书,道:“朕给你讲故事,你把眼睛闭上。”
姚玉苏:“……”她不是玄宝,吃不了这套啊。
他大手轻轻盖上她的眼,哄道:“乖,别跟朕比耐心,朕的耐心可比你要好。”
他的耐心当然好,蛰伏十年抢夺了皇位,并连同皇后一起抢回了家,谁能跟他比?
掌心的温度有些热,放在眼皮处感觉有些舒服。她听话地合上眼,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鼻尖是他身上的龙涎香,眼前是他的温度,耳朵里传进来的是他的声音……神经松弛,她真的睡着了。
待她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他放下书,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半寸,弯腰轻吻她的唇:“看,朕的耐心是不是比你好?”
她已经和周公谈天去了,自然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他轻悄离去,两侧的帘帐落了下来,轻易地将外面的世界与之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