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才人此时有点支持不住,身子软了软,勉强道:“臣妾该死,奴才们的事,臣妾不知”。
皇上哼了声,朝下面道:“带魏安”。
范才人惊恐地回头,就见两个侍卫拖着魏安上殿来。
魏安被推倒在地,跪在身后范才人不远处,魏安道:“奴才连累了才人娘娘,罪该万死”。
范才人闭下眼,低头不说话了。
皇上的情绪至始至终没什么起伏,平淡淡道:“范才人,你还有什么话说,朕给你机会让你自辨”。
范才人猛地抬起头,绝望中本能生出一丝希望,心一横道;“臣妾据实说了,那落在石美人宫中的木雕却是臣妾宫人的,原是这奴才不小心落在季贵人宫中的,不知为何又到了石美人哪里,臣妾实在不知,臣妾句句是实,请皇上明察”。
皇后在旁插言道;“什么时候落在季贵人宫中?范才人可还记得?”
范才人微怔,事到如今,说谎无益,只得据实道:“二月有余”。
皇后眉梢一挑,道:“这就不对了,既是二月为何几日前在石美人宫中,难道这奴才没去季贵人宫中讨来”。
范才人踌躇,无言以对,说自己曾和季贵人结了梁子,究其原因,实情碍于出口,待不说,又解释不通。
就临时编了句;“原不值钱的东西,忘了”,这倒也说得过去。
皇后突然话锋一转,问:“宫中沸沸扬扬找了这些天,你难道没听见一点风声”。
皇后步步紧逼,范才人无言以对,勉强应对道:“怕惹祸上身,是以没敢说出”。
范才人勉强能自圆其说。
皇上虽然没说话,但皇后多年夫妻能感觉到皇上心里的已松动。
皇后轻声说了句:“本宫没记错的话,季贵人就是范才人指证才入的冷宫”。
这话一出口,范才人身子不由自主哆嗦了下,皇上心念一动,眼前晃过季宝珠那纯净的水样眸子。
挥挥手道:“带下去”。
上来几个太监架着范才人下去。
皇后小心地问:“皇上,这范才人怎么处置?”
萧昂道:“范才人可恶,屡次诬陷季贵人,罪加一等”
三日后,皇上传下旨意:庆福宫范才人纵宫人谋害宫妃,消去封号,打入冷宫,永世为庶人 。
这消息传到季宝珠耳朵里,季宝珠悄悄谓枚青道:“消了那人的膀臂,那人会慢慢浮出来”。
那躲在暗处的影子,始终让季宝珠心悸。
坤宁宫
秦嬷嬷低声道:“娘娘为何要帮季贵人?”
皇后拔下头上玉簪,轻轻把芙蓉花蕊中一小虫拨出,道:“本宫不挖出背后的人来,寝食难安,留着季贵人本宫自有用处”。
秦嬷嬷道:“还是娘娘想得深远”。
皇后过会又道:“我就是不帮她,皇上会轻信了范才人的,季宝珠失口否认那东西她拾了,空口无凭的,况范才人与季贵人有嫌隙,皇上定疑她故技重施,诬陷季贵人”。
秦嬷嬷道:“这里面盘根错节,娘娘通透”。
宫中不时传出喜讯,自石美人有身孕后,宁福宫谢美人有了身孕。
粟园
谢美人怀了龙嗣,皇上特许她搬到一处独立宫苑,里面种满青菜还有谷物,顾名思义,庄稼作物。
虽三间正殿,然比她原来住的好了不少,谢美人原来住西偏殿,夏天日头老晒,冬天,风劲,窗户缝都往里钻风。
谢美人既原来的谢贵嫔,自打与季宝珠在园子里遇上,报复不成,反吃了亏,一下降了好几级,心里甭提多窝火,足不出户,总觉得嫔妃们背地里嗮笑她,可喜的是刚好就有了身孕。
昭仁十一年,春节刚过,大晋朝举国上下都在筹备三年一次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