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红觉得才上酒楼的青衣少年的风华夺目,那青衣少年也觉得她这凭栏独酌的白衣书生的丰采惊人。
四道目光,胶合了一刹那间,然后,其中两道目光,便自赧然避去。
酒楼上,酒客不多,座位不少。
那青衣少年,身不由己的,走到石飞扛右侧桌上落座。
石飞红心中不由起了一种这少年看来是个正派人物,怎么在举措方面,和目光方面,都有点轻薄之感。
但此念才起,却又哑然失笑,暗道自己太不讲理。
因为自己现系男装,男人看男人,有何失礼?对于这满楼酒座,则任何酒客,都有选择权利,这青衣少年,坐在自己隔桌,又哪里能算轻薄?
石飞红心中既已宽恕对方,便不由自主地,又向那青衣少年瞟了一眼!
她在瞟他,他也在瞟她!四道目光,再度互触!
第一次,是无心,是巧合!第二次,则是有意,是惺惺相惜!
目光再触,青衣少年便向石飞红扬眉一笑。
石飞红见人家对自己笑颜相向,不好意思扳着脸儿不理,遂也笑了一笑。
那青衣少年见石飞红对自己报以微笑,便立即抱拳笑道:“仁兄风华绝俗,小弟心仪万分,不知是否许我共席攀结?”
石飞红想不到对方竟如此单刀直入地要与自己结交,窘迫无词以对,遂下意识地又复笑了一笑。
这种举措,异常微妙,也可以视为婉拒,也可以视为默允,其感受如何,要看当事人的心情而定。
青衣少年如今正在兴高采烈,一意结交之下,自然认为石飞红业已默允,遂立即起身走过,向她长揖为礼,含笑说道:“小弟姓卜,草字星楼,请教仁兄的尊名上姓?”
人家既已走过,石飞虹哪里还能加以冷落拒绝?只好也站起身形,抱拳还礼,微笑答道:“在下姓洪,名飞石,卜兄请坐!”
卜星楼如言落座,含笑说道:“洪兄英气内敛。神采照人,分明是位身怀绝学的内家好手,恕小弟交浅言深,冒昧动问,洪兄莫非为了‘齐云山埋剑谷’中,升腾剑气之事,才命驾皖南的吗?”
石飞红闻言一喜,暗想自己雇人所传流言,居然有效,业已传到这卜星楼的耳内。
对方既然问起,自己不妨承认,遂点头答道:“卜兄猜得不错,你莫非也是为了此事……”
卜星楼不等石飞红话完,便自接口说道:“小弟倒并非贪图获得什么‘干将古剑’,只是想在‘埋剑谷’中,能遇见一位武林前辈人物!”
石飞红问道:“这人是谁?”
“是‘九华’一派的掌门人,‘虬髯神龙’石振天!”
石飞红大吃一惊,皱眉问道:“卜兄既要找……那石掌门人,为何不去‘九华山庄’,而去‘齐云山埋剑谷’呢?”
卜星楼含笑答道:“我已去过‘九华山庄’拜谒石掌门人,但这位武林前辈,却已外出,不在‘九华山’内。”
石飞红心中明白,猜出爹爹离山之故,定是对自己放心不下,四处找寻。
她一面思忖,一面向卜星楼问道:“卜兄,你是为了何事,要找那石掌门人。”
卜星楼皱眉答道:“我是要向这位石老前辈,报告一桩噩耗!”
“噩耗”两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