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对女人冲自己发怒十分开心,摸着唇角:“刚才被你咬到嘴角了,咬不动,帮我削成块儿,嗯?”
这个男人……
栀年回头瞪了顾君弦一眼。
真是煽风点火还嫌热闹不够大。
栀年想起刚才削好皮的苹果,心思又沉重一分。
栀年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很难忽略自己心底对顾君弦生命垂危时的担心,更压制不住。
她的未婚夫敬槐也生病了,可她一时慌乱地,竟忘记去问敬槐被送到了哪家医院,而是跟着同样垂危的顾君弦来到医院,照顾顾君弦。
更因为敬槐和顾君弦同时生病,她意识到自己的心竟自动偏向了顾君弦。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首次直面自己内心那些自私到可恶卑劣的念头。
而这种念头就着铁证如山的事实,被血淋淋地摊开到敬槐面前,直白告诉他。
他只是她的工具人。
他只是她的第二选择。
夏敬槐垂下眸子,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在脸上:“温栀年。”
栀年的心抖了一下。
“我今天才知道,备胎这个词,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做好打算,就不要给人承诺。”
“这一点,很难做到吗。”
最后一句本该是个疑问句,却毫无疑问的语气,更像夏敬槐的喃喃自语。
事情发展到如此田地,栀年怎么也解释不清。她确实站在道德低点。
夏敬槐终是有了点反应,笑得伤神,兀自带上了门,只留下句“保重”,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带上门的声音很轻,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也没有见到她和顾君弦做了什么。
栀年僵在原地,浑身发凉。
她…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栀年捂住脸,想抬起腿追,却发现动弹不得。
他可能再也不会相信……
这一次,是再也挽回不回来的那一种……
他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去责怪她……
栀年心难受的厉害,不知道从何解释。
这件事,她错的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