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火锅,具体叫什么记不清了,是思茗在网上下的单;在亿达影院看的《杨戬》,密室是叫……叫地狱什么?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地狱博物馆?”
“对对对,就是这家。”
巧了,齐翌他们昨天玩的密室也是这家。
记下这条线,他追问:“都是岳思茗付的钱?”
“aa,”关轶说:“大家都是学生,哪能都叫她请客呢?虽然她家境也挺不错的……就是她下单,我把钱转给她。”
齐翌一抬眼皮:“全都是她下的单?”
“对。有什么问题吗?”
“没”,齐翌接着问:“岳思茗买了两杯奶茶,之后的事情你就记不清了是吗?”
“好像是……我不记得了,”关轶摇头:“玩完密室,应该是快天黑了,又好像已经天黑了,当时是七点?”
如果她是七点出来的,那正好是他们上一场,可能还打过照面,不过大概率只是擦肩而过,齐翌也没什么印象了。
关轶继续回忆:“之后……应该是要各回各家,然后……好像是因为玩密室跑的太凶,口很渴,她去买水……对,就是这时候,她买了两杯水果茶,之后我们走到地铁站,她坐地铁回家,我家离得近,打算走回去。
再之后……我真的没印象了,隐约觉得很累很困,然后……我好像被关在一片黑暗当中,有人要杀我,他捅了我好多刀,好疼……
也不对,好像不疼,我没有真的感觉疼,我好像浑身都没有知觉了,看不到东西,说不出话,也动不了,但就是觉得好害怕,好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能理解吗?”
齐翌了然:“你当时应该是中了麻药,本身陷入了不完全的麻醉状态,无法支配身体,也感觉不到疼痛,但本能地意识到了自己正在经历什么,所以会感觉到恐惧,并产生了疼痛的幻觉。”
“对!就是这样!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割我器官!”关轶忽然激动起来,满脸惊恐:“所以,我的肾被人摘了吗?我是不是活不了几天了?我要死了吗?”
“没有的事,”齐翌安慰道:“你好的很,全身脏器都好好的,只是失血过多而已,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很快就会被转到普通病房,到时候再修养两天就好了。”
“真……真的吗?”关轶眼睛里蓄满眼泪,带着一点希冀。
说是说毁容比死还难受,但对于并不绝望的人来说,求生欲才是最强烈最原始的冲动。
齐翌点头:“没错,你可以自己看看病例,也可以问问医生,你真的没事了,修养两天就好。”
关轶扁着嘴,针口顿时剧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泪破框而出,
齐翌忙问:“伤口还很疼吗?要不要我喊医生给你开点止痛药?”
她用力摇头,委屈的呜咽了起来。
齐翌只好让老池赶紧安慰两句,但老池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干巴巴地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哪怕凶手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来在你面前忏悔。”
她用力摇头,她不想要忏悔,也不想要交代,她只想时间能倒流,让她免受苦难。
齐翌:“那杯奶茶,你还记得是在哪里买的吗?”
关轶还是摇头。
“那,你记得牌子吗?”
“记……记不得,很模糊了,”她啜泣道:“只记得是杯水果茶,料有很多。”
齐翌暗叹,看来是过量的哌替啶多少影响到了她的神经中枢,让她对昏迷前后的一部分记忆都模糊了。
不过……
从她的描述上看,那杯水果茶非常可疑,确实有必要和岳思茗接触接触。
犹豫片刻,齐翌又试探着问:“谁害的你,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我真的记不得……我只感觉有人在我身边,拿着什么东西,在我身上一下下的划,偶尔还扎我一下,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又莫名觉得疼。”
“那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人?”
“没有啊,我能得罪谁呢?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一直待在学校,这几年因为疫情连校门都很少出去。”
“去年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吗?”
“去年……是郑医生?”关轶怔住了:“竟然是他吗?原来是他……可是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和解了……好吧,那件事对他的伤害确实大,他耿耿于怀我也理解,可我愿意补偿,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