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就长话短说了。”
尚君宜恭敬道:“陛下请说。”
“魏武侯告你状。”徐舒道:“说你拥兵自重,闯入灵堂,强行带走了尚婉的尸身,不惜动刀剑。”
尚君宜沉默片刻:“陛下是想听臣解释么?”
徐舒微抬下巴,宫婢替他理好衣领:“朝堂上解释吧。”
尚君宜呼吸一窒,微微握紧拳头。
待徐舒整理好衣冠,赵大监送他出去,即将转角,他忽然道:“朕赐你两房妾室吧。”
相伴几十年的通意让他立即明白了徐舒的意思,尚君宜险些绷不住。
“陛下!”
徐舒不悦地眯细了眼。
尚君宜有苦难言,跪在他身前拜服:“臣年近花甲,有心无力。”
徐舒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会儿,眼神绝对算不上和善。
“严高唐还能生,你为什么不能?”
这是能不能的问题么?
尚婉陪他十八年,他一点点看着她长大,在京都男儿中精挑细选,找了门阀不太低也不太高的魏武侯做亲家,花在她身上的心思,倾注在她身上的感情,是一句‘再生一个’能抵消的么!!?
尚君宜撑在青砖上的手甚至在抖。
可他不能说!
徐舒最厌恶别人违背他,再说下去连现在的尊荣都保不住。
青砖冰凉刺骨,而尚君宜的心比这还冷。
“是。”
他跪地叩首。
早朝上,魏武侯有凭有据,徐舒不偏不倚,处尚君宜停职查看,分去他手中两成姚京的兵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是要弃他了。
尚君宜心中冷嘲,彻底放弃追问原因,跪地谢恩。
散朝后,往日热情攀谈的同僚下属消失不见,尚君宜拍了拍朝服下裳,昂头离开。
乌合之众。
得了兵权的魏武侯喜色连连,完全没有娇妻新丧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