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
“娘子,你不要这样把我丢下。”
要命。
这男人疯起来要人命,撒起娇来也不顾别人的死活。她的心一时纠结一时酸杂,万般复杂交织在一起。
半晌,她凑过去在男人的唇角啄了一下。
男人松了手,给了她逃走的机会。她下了马车之后没有回头,自然是看不见男人眼中大炽的幽火。
夜色已浓,黎明还早。
谢弗掀着车帘,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被温暖过的唇,望着伯府紧闭的大门。伯府门口的灯笼难得的亮着,晕染了无边的黑暗。
他已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太久,以为终此一生都是永夜难明。却不想有人踏破虚空而来,闯入这孤寂的暗夜中与他同行。
如此,他岂会放手。
隐素一口气跑回家,像是有鬼在后面追。
秦氏得知是谢弗亲自送她回来后问她为何不请人进屋坐一坐,歇一歇喝口茶,对她的不懂事颇有几分嗔怪。
她“嗯嗯”地着训,也不还嘴。
家里的气氛不是很好,傅荣面沉如水。
平头百姓所思所想不过自己的小日子,天下太平生活安稳。可眼下京城因为户部银主库失窃一事又是风声鹤唳,他们自然也跟着提心吊胆。
秦氏感慨雍京确实繁华,银子也比陲城不知好赚多少,但这一天天不是杀人就是盗窃的,实在是不太平。
“也不知是什么人,胆子那么大,连官家的银子都敢偷。还有之前那个杀了四皇子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抓到。我这心一天到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就怕哪天被无故牵连。那些人怎么如此之嚣张,我们当土匪的和他们一比简直是毛虫见长虫。”
隐素垂着眸,若是她娘知道这两件事是同一个人干的,作案之人还是他们伯府奉为上宾的世子爷,不知道会不会吓晕过去。
杀皇子,盗银库。
那疯子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如果那人没有心疾,最后又是怎么死的?他的死没有连累到穆国公夫妇,说明他行事极为小心慎密,未让任何起过疑心,那么倒也不必太担心他们傅家会被连累。
只是若他真的死了…
隐素努力想忽视那种难以言喻的揪心,深深一个呼吸。
“素素,素素,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
“累了就赶紧回去睡觉。”
在秦氏的催促下,隐素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关上门,她就脱力地靠在门后。
她该拿那个疯子怎么办?
甩不掉,摆不脱,她还该死的有点心动。如今的她好比是站是在悬崖边,明知底下是万丈深渊,她居然还想闭眼跳下去。
可能她也疯了。
被那个男人传染的。
……
银库失窃一事在京中传得是沸沸扬扬,有人说失窃的官银足有几百万两之多。这么庞大的一笔巨银若是运出京必有痕迹,所以众人都猜测银子还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