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年四十七岁,身着暗蓝长袍,留长须,眸子细长有神。
审配厉声道:“我非反复之人,焉能降曹?”
曹操:“冀州,兖州是我汉人间的内乱。
你的着眼点只在当下,觉得不降是忠义。可曾考虑过,入兖州,我汉人上下合力,将来能共抵外族,可做的事情更多!”
“加入兖州,与四方外敌战,才是真正的兴汉。”
“你审正南,只能看见兖、冀,袁、曹之争?看不见我汉人兴衰,共铸盛世,才是大义?”
审配嗤之以鼻:“诓骗之言,以为我审配是三岁孩童,会信你。”
不论曹操如何劝诫,审配只是不降。
“看来是我高估伱了,你的眼界,看不到更广阔的天地。既一心求死,那就成全你。”
曹操摆摆手,拉下去斩。
不能为用,且对曹操满心仇恨,不杀之何待?
“曹操,我冀州虽败,但你心胸险恶,不久也会败在他人手里。”
审配被押出去前说道:“你想抵御外族,马上就会有外族来与你接战,看你抵不抵得住。”
五月的时候,乌桓人起兵,在曹军攻袭幽州,擒获袁绍次子袁熙前,接应救走了袁熙。
却是审配,逢纪外出奔走,联络乌桓,想借外力抗曹。
乌桓首领蹋顿,从中看到了留下袁熙,扰乱幽州,冀州,让汉内乱不断,而自身居中牟利的机会,遂出兵,在曹军之前,抢走了袁熙。
而除了幽州形势仍颇为动荡,并州,青州历经近两月的交锋,或战或降,逐渐安稳下来。
这时,袁绍派人给曹操送了一封信。
袁绍在信中质问曹操,可是忘了他当年的扶持提携,咒骂曹操忘恩负义,与他为敌。
曹操也写了封信,回给袁绍。
袁绍在卧榻上,让人读给他听,已无握简之力。
“…当年事,操从不曾忘记。
但自从袁氏行策,引董卓入洛阳,致天下大乱起,你便该预见到今日事。”
“洛阳民众被董卓部众以矛穿颅,挂而取乐时,本初你可曾见?
天下逢乱,人以草木裹腹,易子而食。你可曾见?
士族把持着任选官吏的特权,土地的特权,以及用‘儒’为借口,宣扬尊卑,人分等级,占据思想特权,以他人为奴。
……如是种种,本初可曾见?”
“袁氏,乃至绝大部分士族,是这天下离乱的元凶。”
“士族当权,无一事利于民。败在我手里,难道不比败在他人手中要好吗?”
袁绍躺在榻上,面容枯槁,往事种种,在心头掠过。
曹操这封信,依然承认两人的私谊。
但也言明不会放过袁氏。
袁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