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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问:“你父亲那里去过了?”
崔惊樾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去了信。问了好。特殊时期,父王不会怪我的。他还说攒了七年的生辰礼,等事了了一并送我。到时小师姐陪我拆!”
话出就后悔。月夜星空,他感觉小师姐的表情,好像整个人一瞬间碎掉了。
跟着他的心,一起。
小师姐,没有家了。
没有爹。
没有人……再为她补生辰。
“嗐,我才不信,我爹最喜欢吹水。来来来,拿稳了,我替你点。”崔惊樾忙着点燃手中的烟花棒,看火星子噌地亮起,燃烧时细细密密的声音,烟花棒越烧越短,离人的指尖越来越近。
可黑夜里,烟花棒的光芒太耀眼了。
让人舍不得放开。
彭——
隔壁烟花炸开盛放。两人闻声望去,鹧鸪院的矮墙根上,一簇簇火苗往天空飞去,飒沓如流星,在半空盛放作白牡丹、绿杨柳、青鱼尾、黄锦缎……一连数炮,美不胜收。
“啊。”
短促的叫声。
看呆了的纪筝,烟花棒燃到底,烫了手都不知。
“小师姐!痛不痛。”崔惊樾抢过来丢了她手里最后那点火屑子,狠狠踩了几脚灭火,又急急地捧过她的手看,呼呼地吹。
好在纪筝缩手快,只是烫红块皮。
崔惊樾起身,“我去拿冰符化水来。”
相执将分开的手,被再次握紧。
他们一人站在阶上,一人坐在最后一级节阶梯上,高低立现。
小道士披着星月,俊秀的脸,被簇簇烟花照出颜色。
“小师姐,你定是疼得厉害了。”
纪筝摇头,只是摇头不说话。很固执地拉着他的手。
崔惊樾只得再次坐下。
砰砰砰。
隔壁的焰火仿佛没有穷尽,欢歌宴语是炸声挡不住的,醉酒说笑一块块在墙根炸开,伴随醉鬼畅快淋漓的呕酒声。
崔惊樾静静陪了一会,仍是担心,“小师姐,你还痛不痛。真没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