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猛地将额头抵在他肩侧。
别问我,痛不痛。
求你。
她缓慢地说:“我想走。”
不想管二哥的眼线,不想管大哥的猜忌、偏心、羞辱。
不想管三哥最后的拥抱。
不想管梦里抱在怀中的人头。爹爹会朝她睁眼,流的那些血泪。
怎么会……这么累。
亲情,在乎一个人,原来竟这么累。
“纪筝。”小道士用脚尖踩了那未熄灭的烟火棒最后一截,“这是我的生辰,我手痒了,想杀两个人再走。”
冷酷的语气,是那伽。
他看不下去,顶了崔惊樾,自己出来。
终究说不下去。
纪筝埋头在他肩膀,不哭不闹。
一夜没睡。
那伽心里好疼。原来人类不发出声音,也能这么伤人。
一刀刀往他心里扎。
“好。”
他听见自己说,“你想要什么,我会帮你实现。”
我的生辰愿望,就是你所愿皆所得。
小道士如是,他亦如是。
*
纪筝想走,那伽说做便做。黎府三日大宴宾客,日夜人多眼杂,确实是溜出去的好时机。连外头赵故安插的人都仿佛少了。
“啊——”
深夜里男子的呻吟再次想起。
“是崔小花丢的魂!”
纪筝再也顾不得,循声而去。
“纪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