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早上猜想的那样——庄文茵就是那个在韩秋最难熬的时候,陪着她的人。
符晓的胸腔震动着。
不爽在膨胀。
半晌,她笑着说:“庄小姐,久仰。”
庄文茵没藏住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连最起码的礼貌都忘记了。她没有去接符晓的话,而是不确定地问韩秋,“小秋,你谈恋爱了?”
韩秋说:“是。这是我女朋友,符晓。”
庄文茵似遭雷击,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她这个反应看得符晓忽略了不爽,眉头紧紧皱起。
明明是她撇下韩秋在先,怎么现在还是她摆出一副无法接受的委屈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韩秋才是那个薄情寡义的人。
符晓的不爽变了味道,她没表现出来,自然地打断庄文茵和韩秋的对视,寒暄道:“庄小姐带孩子来逛书店?”
庄文茵回神,慌乱地低下头整理情绪。
很快,庄文茵恢复微笑,“是啊,老师列了几本课外书,要求买。煜煜,你先去挑书好不好?妈妈有点事和这两位阿姨说。”庄文茵弯下腰对儿子刘煜说。
刘煜胳膊下面夹着儿童篮球,听到庄文茵的话,他突然把篮球砸到庄文茵脸上,暴躁地说:“我要去告诉我爸,你不管我!看他不打死你!”
“煜煜!”庄文茵被砸得流了鼻血,顾前顾不了后,眼睁睁看着刘煜跑远。
原本清静的书店,被刘煜这一砸闹得混乱不堪。
店员着急忙慌地拿来纸替庄文茵止血,清理地面。
符晓和韩秋什么都没做,但也没有就这么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更是忘了放开。
不久,庄文茵的鼻血止住,身上已经不见半点刚出现时的讲究,这会儿脸色泛白,头发散乱,衣服上沾着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看起来非常狼狈。
韩秋确定她的情绪有所平复后,问:“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
韩秋说话向来直接。
这点庄文茵知道,但她无法接受家丑被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
庄文茵极力克制羞耻,说:“是不是第一次,你还会关心吗?”
韩秋没有一秒的犹豫,“不会。”
“小秋!”庄文茵惊愕,眼圈一瞬间红了,语气里也多出质问,“你知不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我还想问你知不知道她这么八年怎么过来的。”
这话是符晓说的。
她的语调过分平淡,反而让里面隐忍的怒气无所遁形。
“你结婚当天,她一个人带病跑出去,差点被胡狼咬死,是一只黑犀救了她。往后,每在她手里死一个动物,她的眼睛可能就会红一回。
“她都说了,是你给了她一个去处。她在那里跟了你七年,可最后你还是把她一个人撇在了那儿。
“你说,后头这八年,你留给她的日子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