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晓这一番话字字珠玑,说得庄文茵脸上血色尽褪。她看着韩秋,费劲地问:“小秋,符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韩秋没有马上回答,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符晓紧绷的侧脸上。
第一次。
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有个人在她还没有捉襟见肘的时候,站出来替她说话了。
她是家里最年长的孩子,天生就不能服软,不能往后退。
她只在离开家那天,唯一一次希望谁主动走到她面前来,但那是奢望。
现在,奢望似乎变成了现实。
韩秋握紧符晓的手,野蛮而滚烫的情绪在她身体里疯狂生长。她一开口,说话语速比平时快出很多,“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经过去了。你了解我,我不喜欢纠结已经过去的事,这个习惯对任何事上都不例外。”
庄文茵听懂韩秋的话外音,嘴唇不受控制地发颤,“小秋,对不起,我不想那样,我是被逼的。”
韩秋说:“我知道。”
韩秋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的语气让庄文茵有刹那恍惚。
她沉默地看了韩秋一会儿,自言自语似的说:“你哪儿知道。”
韩秋晕着喜色的眉目敛起,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庄文茵摇摇头,恢复了平静,“小秋,方便加个微信吗?留电话也行。我以前的号不用了,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韩秋的疑问没得到解答,默了一秒,才说:“不用了。我很少回来,和这里的人没什么联系。”
庄文茵微愣,“也好。你和符小姐很般配,祝你们幸福。我先去给孩子买书了。再见。”
庄文茵转身往里走。
韩秋的视线跟了她的背影很久。
在符晓的记忆里,韩秋很少这么看一个人,她干什么都不喜欢拖泥带水。
符晓默不作声看了韩秋一会儿,没忍住问:“你觉得她没说完话的会是什么?”
韩秋拉远的视线稍顿,折回来说:“不知道,不重要。”
但客观存在。
符晓没能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韩秋已经用行动单方面结束了话题。
韩秋握了握符晓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有没有生气?”
符晓放弃思考,抬起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说:“你的面子都已经给成这样了,我还有理由生气?”
韩秋“嗯”了一声,说:“符晓,谢谢你。”
符晓有点懵,“谢我什么?”
韩秋说:“刚才替我说话。”
符晓愣住。
她刚才就是听庄文茵说话听上头了,没管住嘴。
至于为什么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