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陪你吃完晚饭再回去,过两天要去趟新西兰。”
&esp;&esp;半小时后,jeep稳稳地在程氏大楼前停下。打开安全带,许柠朝驾驶座上的人眨眨眼,拍拍他的肩:“车开得不错哟,小霍。”
&esp;&esp;霍存屿很是配合,勾唇颔首:“谢许总夸奖。”
&esp;&esp;等许柠拎着包走进程氏后,霍存屿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没有直接回家,他改变方向去了趟池源医院。
&esp;&esp;因着昨晚见过,梁辉对这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很有印象。看得出他和许柠的关系亲密,所以有关王志军的病情,出去隐私部分,梁辉也大致说了些。
&esp;&esp;“感染确实比较严重,后期的并发症可能也会越来越多。”
&esp;&esp;霍存屿提出想去病房外看看,梁辉点点头,带他过去。撇去私生活不说,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很简单,就是竭尽所能救治。可人都是世俗动物,对人情世故怎会毫无感知,对于许柠,梁辉也是打心眼里称赞:“小许真的是个好姑娘。”
&esp;&esp;别说是继父女的关系,就算是亲生父女,碰上这种情况,老死不相往来的也比比皆是。
&esp;&esp;隔着厚厚的玻璃,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仿佛有感知般往窗外看了一眼,随即又昏睡过去。
&esp;&esp;霍存屿目光沉沉,心绪复杂。
&esp;&esp;“我一直记得,第一次见王叔的时候,他笑着给了我两个果冻。”
&esp;&esp;“刚上初一的时候,我不太适应,成绩不怎么好。有次期中考试考砸了,不敢和妈妈说,还是王叔瞒着妈妈,帮我去参加家长会,”
&esp;&esp;“”
&esp;&esp;耳边回响着她的声音,和她最后微哽的话。
&esp;&esp;她对他说,存屿,五年了,我还是想不明白
&esp;&esp;胸腔起伏,喉结轻滚,霍存屿闭了闭眼。
&esp;&esp;人性太过复杂,连他都对里面的那个男人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感觉,感激怨恨并存,更何况是许柠。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就这样生生陷于煎熬之中。
&esp;&esp;他的姑娘何止是好,她好得让人心疼。
&esp;&esp;离开医院前,霍存屿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梁辉,告诉他以后如果联系不到许柠,可以直接联系他。
&esp;&esp;
&esp;&esp;因着外派时间将近,许柠抓紧时间将手头的事交接给主管。工作越充实,时间过得越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她看了眼手机消息,抓起包包准点走人。
&esp;&esp;霍存屿早就在楼下等她,两人看时间充裕,便很有兴致地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到海边去吃大排档。
&esp;&esp;吃完饭,两个人牵着手在沙滩上漫步。
&esp;&esp;“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带你好好逛过宁城哎。”
&esp;&esp;霍存屿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语气凉凉:“还敢说?”
&esp;&esp;许柠心虚地垂下视线。
&esp;&esp;自从复合以后,两个人的时间好像都用来吵架了,现在想想居然连一次正经约会都没有。像这样牵手散步的情景都要追溯到五年前。
&esp;&esp;五年
&esp;&esp;真是好长的一段时光。
&esp;&esp;夜幕降临,微风吹散白日的炎热。走累了,两人便坐在沙滩上,看海浪拍打礁石,看孩子追逐玩闹。
&esp;&esp;许柠抱着霍存屿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望着远处小声问:“这五年,你过得怎么样?”
&esp;&esp;呼吸微滞,沉默片刻,霍存屿才诚实回答:“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