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哪有那么快,你就是真要离,也得等过完离婚冷静期啊。
老郑你瞎说什么呢,我妈一脸正色,忧心的表情使得眉心的皱纹更深了,小酒,怎么回事,是不是谦牧有什么问题,给你委屈受了?
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半天,就吐出两个字。
没有。
看我这里行不通,我妈轰走我,一个电话叫来裴谦牧,想要问清楚原由。
整整一个下午,我坐立难安地在家里来回踱步,生怕他把我和唐暮青的事抖出来。这种煎熬的感觉,上一回出现还是在查高考成绩的时候。
门铃声响起,我腾地蹦起来,急忙去开门。
看着他脚步沉重的模样,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可一想起他设局骗我,心里的怒火实在难消。
妈说你想离婚,他脸上流露出疲惫的神色,强撑着挤出一个微笑,是真的吗?
嗯。我点点头,局促不安地坐下来。
正值黄昏,客厅没有开灯,光线越来越昏暗,整个房间像罩着一层灰蒙蒙的纱,看得清又好像看不清。
沉默半晌,他在一片灰雾中开口。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即使看不到他的脸,我也能感受到,他有多难过。还没等我回答,他忙又补上一句。
我不会同意的。
说着,他起身快步离开,连给我说一句话的时间都不肯留下。
对了,他到底跟我妈说没说唐暮青的事啊。
连着几天,他都没回来,害我惴惴不安地担心好几天,天天做噩梦,梦见我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包养牛郎,不知检点。
真是的,是不是我手机坏了,怎么连他的电话都接不到。
刚想着,手机嗡嗡响起,我急忙按下接听。
郑酒,帮我收拾几件衣服,我十分钟后回家。
噢,好。听着他急切的声音,我跟着应下。
等他回来时,我已将行李放好。他神色匆匆,眼中布满红血丝,下巴还残存着不知何时冒出的胡青。
南边疫情严重,我的支援申请书通过了,下午就出发。说着,他拿出一份档案袋,放在桌上,里面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
裴谦牧。
我惊得站起身,他却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笑得如同初升的太阳一样明朗。
连告别都不肯跟我说一句吗?
说完,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我,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冬里贪恋最后一根火柴的热度。
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有我还停留在这个拥抱里。
我双眼发酸,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拿出那份协议书,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协议上表明,无论我们是否解除婚姻关系,如果他去世的话,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归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