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打算去学校,将裴谦牧的车开回来,谁知,在路上左找右找也没看到教职工的停车场。
附近也没有什么人,正当我焦急无措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唐暮青,唐暮青。
我冲他招招手,他先是错愕,随后眼睛一亮,快步过来。
去停车场的路上,唐暮青说了很多,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给我听。
比如,他是山里第一个大学生,来上大学的时候,找全村的人借了个遍,也没能凑够学费。
在会所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只为他开了一瓶酒,可那是他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他说,遇见我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这话越说,我越发觉得羞愧,愧得脸直发烫,心里渐渐萌生悔意。我刚才为什么嘴欠,非要喊他。
那天,裴谦牧私下找我,如果我和你分手,他愿意支付我大学5年所有的费用。
唐暮青扬起脸,笑容从容,坦然地继续说着,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没有理他,他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赌一把,如果你和他结婚,我就要主动离开,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眷顾我,你果然和他结婚了。
因为我真的做梦都想嫁给他。
我看着远处,不自觉地笑起来。
车子驶出来,我按下车窗,朝他诚恳地告别。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你能听我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回家后,我放下钥匙,路过玄关处的镜子,又返回身,冲着镜子里的女人,扯起嘴角用力地挤出一个笑来。
郑酒,我可能不会像爱你一样再去爱别人了,可我看得出来,你爱的人不是我。
唐暮青的话盘旋在脑中,看看时间,我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裴谦牧的消息迟迟没有发来。
自他去南边之后,每天都会发一条消息报平安,虽然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是我捱过漫漫长夜的动力。
夜里两点,手机铃声响起,我急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各种各样杂乱的声音,就是没有他的声音。
您好,您是裴教授的爱人吗。
是,我是。
我心里不安起来,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呼吸也不再规律。
裴教授现在高烧不退,意识比较薄弱,麻烦您喊一喊他,不然我们很难进行后续的治疗
耳边嗡的一声响起,我已听不到后面的话,喉咙处像塞着一团棉花,心口发胀。
裴谦牧,裴谦牧,我不顾一切地呼喊着,眼泪掉落在手背上也没有察觉,我还在等你回来呢,你听到没有,你休想甩开我,我要一辈子缠着你。
我一直都很爱你,裴谦牧,我爱的人只有你。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说过,只有我才能叫你牧牧哥哥。
唐暮青长得太像高中时的你了,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你听到没有,裴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