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一股脑就把话给说了出来,中间都不带喘气的,传统艺能中的报菜名估计也不过如此了。
宋时微没说话。
过了大概几分钟,宋时微也没说话。
车里只有渐渐变得很小声的儿歌在响起。
最后啪嗒一声,宋时微关掉了儿歌。
于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只剩下时礼略显得局促的呼吸声,还有两个小孩睡得香沉,绵长的呼吸。
宋时微都不像个活人。
时礼试探着问:“宋总,我刚刚说的那些,你听到了吗?”
她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语速太快或者太过紧张,一口气说那么多东西显得语无伦次,宋时微没有听明白,或者根本没有听到。
“听见了。”宋时微说话的时候,正好快到了路的尽头。
十字路口,红灯骤然亮起。
刺目的红色如一道警铃。
车前是慢悠悠杵着拐杖过马路的老人,携手一同前行的一家三口,还有穿着校服挽着手刚放学的女生。
车里,时礼只能听到宋时微近乎冷酷的回答。
“你为什么觉得你可以插手我的私事呢?我想暂时还没有员工同老板这样说话的道理吧?”
时礼呼吸停滞。
是了。
宋时微这个人一旦变得锋利起来,就像是一把无往不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刀。
每一次开口说话,就会见一地的红。
以前,时礼只是看宋时微这样对待别人。
现在,她成为了那个别人。
时礼转过头,逃避着宋时微的目光。
就在宋时微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时礼又转过身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揪着宋时微的衣袖。
“姐姐。”
时礼生疏地喊,“这样的话,可以听听我说的话吗?”
时礼的眼眸明亮,带着一种在她身上很少见的坚定。
宋时微说:“放手。”
时礼放开她的衣袖,耳根红着,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小丑。
她到底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叫了姐姐,宋时微就会改变态度?
车开出去的那一刻,窗外绿灯亮起,一路通行。
宋时微说:“你讲,我有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