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胸口起伏,将近期的疲劳全然吐出。
好累。
他足足在那个男人身边呆了一年才搜刮出偷运毒品的罪证,好几次险些丧命。
就连刚刚,都是命悬一线。
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
一名看似邪魅的男子靠在了印式悠家的门前,语带戏谑:“恭喜了啊。终于又解决了个案子。怎样?和着要不我慰劳慰劳你帮你做顿好吃的?”
印式悠斜睨他一眼,嫌弃地开口,“省省吧。你那恶心得要死的面疙瘩就别放我桌上污染我的视线了,简直是拉低我的视觉审美线。”
邪魅男子就是温琛。是印式悠的同事兼发小儿。
温琛见印式悠如此露骨地回绝自己,故作失落:“小悠悠真是讨厌,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
印式悠对他的控诉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愈发嫌弃地别过头,“温琛,这种表演,还是姓岳的适合点儿,你就免了吧。”他稍停顿一瞬,道:“你不恶心我都嫌恶心。”
温琛见印式悠没有着道,也自感没趣,耸了耸肩,道:“哎。你这小子也真是越长大说话越气人!对了,姓岳的让我来叫你过去一趟,有新任务咯。”话尾音调略浮,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印式悠闻后,一惊而起,从沙发上蹦直起身板:“什么!姓岳的连一天的时间都不让我休息?”
温琛挑眉一笑:“也没办法,谁叫你任务总是完成得那么好呢。”
“……切。”
“你可以考虑这次任务别再那么拼命,说不定上头也不会再让你那么频繁接任务。说到底,谁不喜欢好好利用勤勤恳恳为自己工作的人才呢?”温琛走上前,长臂搭上他的肩。眼神飘过他袖口的污垢,莫名有些心疼起来。
这小子,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印式悠的脸庞上原本的疲惫被敛起,又变回了以往。
干净地瞳仁对上温琛,“你这眼神看得我想吐。”
温琛:“……”
印式悠从他身边离开,将挂在落地架上的外套再次穿上。背影直挺,短发微贴两颊,漂亮地双眸光泽焕发。
开门的那一刹那,温琛听到他说:“任务的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了。”
他走在灰暗的走廊之上,黯淡无光,似是路途前方有着望无边际的汪洋之海。
这个世界亦真亦幻,恐惧、绝望、孤独。
印式悠知道,那个诅咒,其实一直深深扎根在他心中,发芽成长,毒藤缠绕。
屋内,温琛喃喃自语,点了根烟:“小悠,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空的彼方,云雾团团,倾盆大雨,潸然落下,水雾覆盖整座城。
水雾中的某大学里,两名少年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少年,手里还捧着个什么。
忽然间,另一名少年将那人手捧的东西抢了过来,丢进雨水里,狠狠得踩,死命得踩。
“哼,知道了吗,这幅画是我先画出来的,不是你!”
被抢夺了物品的少年,淋着大雨,冲上去将已经无法入眼的画卷从水中捞起,低着头,抱着不说话。
“妈的,我说话听懂了没啊?”少年踹了地上的少年一脚。
“……懂了。”
恶劣的少年吐了口唾沫离开了,徒留下被欺负的少年,蹲在雨水的海洋中,久久未动。
少年感觉脸上被一层绵薄的布料扫过,才抬起头来,发觉眼前晃出名少女,蹲在他身旁。
“你是……”少年看清来人,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嘴巴大张。
“想报仇吗?”
少年讷讷点头。
“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