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没有关死,他说话的话苏景是听得到的,但他并没有出声,只是望着苏景的眼睛微微动了下唇。
像羽毛轻佻地撩过心房,撩拨得游刃有余渣里渣气,却带得人呼吸一颤,叫人无力抗拒。
他的眼睛是真的很纯很亮,薄唇轻缓地吐出那个苏景想要的答案,太过动人,像个笃定猎物已经失了反抗能力,态度变得漫不经心的猎人。
苏景心跳一下子就乱掉了。
他好像比我还要会呢……
苏景茫然地想。
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他,苏景拉开车门,易轩替他挡住了风,拢着苏景带他下车。
苏景握了握他的手,不出所料是冰凉的,就把外套往他身上披。
被易轩按了下来。
“风凉,刚睡醒还是先不要直接减衣服。”
“你都冻透了!”苏景心疼,执着地躲着不要穿,提高了点嗓音,“说好的了到地方就叫醒我啊,你是铁打的吗?不知道冷?”
易轩没再跟他争执,一把将他捞进了怀里。
苏景:“……”
不同于以往的温吞,那一瞬间腾起的霸道感蛊得人心慌意乱。
像是嫌他主动撩完却又怂成这样,易轩压下身子将苏景抵在车边,望着他红透的脸轻笑了下。
“你裹那么厚,比衣服暖多了。”他贴在苏景耳边说。
操啊……
去掉好像。
他就是比我更会。
苏景认命了。
“好奇怪,”易轩隔着苏景的肩望着远方的海湾,话里带着几分怅然,“几乎每周都会路过黄浦江,却好像有很久没有看见过这样辽阔的水面了。”
苏景侧过头,顺着他的目光向远方眺望,望到易轩眼里的景色,忽然想起一些曾经觉得很苦涩、这会想起来又好像觉得已经不再那么伤感的记忆。
他笑了笑,跟易轩讲起最初分别日子里的某段遭遇。
“我最开始从学校出来那阵儿特惨,租不起市区的房,住在奉贤那边,每天极限通勤,不堵车4小时,堵车6小时,赶上旅游旺季的周末一上午到不了公司也不是没可能。”
他的语气不带什么苦楚,甚至还夹着些揶揄的笑意。
“有一个周末被叫回去加班,早上堵车扣了全勤,中午被甲方骂了个狗血喷头,熬到十点多改完文案没时间吃晚餐,空着肚子赶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路过黄浦江,特别累,想看一眼江景解解压,结果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