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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邱明口中的病情转述。
虽然只有两三句,但已经足够让他心惊肉跳。
“医生都喜欢把病情说得严重一点,不用太担心。”迟阙讨好似的勾了勾他的小手指,“况且我出院也算是无奈之举。”
云绥虽然心里气他逞强,但还是给面子地转过来,生硬道:“你能有什么无奈?”
“嗯——”迟阙拖着嗓音沉吟片刻,漫不经心道:“比如和迟为勉进行一下股权博弈?”
刹那间,云绥收起所有的不满严肃地抬起头。
“股权博弈……”他眉头紧皱着,一字一顿地猜测,“你说的那份遗嘱,不会是假的吧?”
迟阙惊讶地挑眉:“厉害啊,怎么猜到的?八九不离十。”
云绥意味深长地挑起嘴角。
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至今还在僵持。
配型之前迟阙的遗嘱算是玉石俱焚,迟为勉若还想稳稳的手握大权,就只能陪着他赌。
但现在,手握配型源后迟为勉获得了极大的主动权,可他仍然没能占据上风,那只能是筹码出了问题。
算来算去,只有那份遗嘱。
“所以你真实的遗嘱到底是什么?”云绥问。
迟阙“呵”了一声。
不祥的预感顿时爬上云绥心头。
“应该说,半真半假。”迟阙微微偏头,吊人胃口似的眨了眨眼,“那18%的股份另有去向。”
云绥抱着手臂看他,洗耳恭听。
“我把那18%给了我爷爷的心腹。”
云绥愣了一瞬,突然福至心灵。
“是的。”迟阙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一位孤家寡人,跟着我爷爷白手起家,且十分讨厌迟为勉为人的叔叔。”
筹码这种东西上不封顶下不设限,可以好到让人飞蛾扑火,自然也能坏到让人退避三舍。
所以迟为勉被迟阙的自杀式袭击震住了。
“然后你又主动让步,比如可以把股份大头转移到迟熠名下?”云绥垂下眼帘思索片刻,抿着唇揣测道。
迟阙双手撑着病床感叹:“原谅我曾经把你当成一窍不开的傻白甜。”
云绥:“……”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本着大事为先的原则,云绥咬牙认下这个新称号继续问:“你要当面和迟为勉谈?”
“有什么可谈的?”迟阙勾了勾嘴角,虚虚环着他的腰,风轻云淡道,“把人绑过来压着签字得了。”
话音一落,脖子上突然一热。
云绥面无表情地握住他的脖子嗓音凉凉地问:“你把我当迟熠哄呢?”
迟阙扬了下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脖子两侧的手掌突然收紧。
命门被人攥在手心里带来的轻微窒息感终于击碎了他假面似的笑脸。
“迟家的事你别掺和,我自己处理就好。”他被迫仰起脸,看着云绥的眼神却冷淡又犀利,“陷进来对你没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