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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需要依靠父母,服从父母的孩子。
“我觉得我们可以缓缓。”迟为勉转头冲虞兮挑了下眉,“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才比较好控制,不是吗?”
云绥瞳孔一缩,抬眼看向虞兮,却见这位生身母亲拎着手包的手指轻颤着,垂眸陷入沉思。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遭受了一记重锤,几乎要被碾碎在一片冰原上。
凉的麻木,怒的心痛。
“虞阿姨,你没必要和他一条心啊,迟阙手里捏着迟家对你不是更有利吗?”
“小绥!”林薇拽了把他的胳膊警告。
但云绥早已视若无物,舔了下嘴唇,干涩地开口:“他手里有利可图,您回去您说话更有分量不是吗?”
虞兮眼神一闪,缓缓将目光移回来。
竞赛时候做压轴大题时脑子都没有这一刻转的快。
云绥几乎调动了所有储存在脑海里的信息,快速组织出利益链。
虞兮还没开口,迟为勉先眯起眼,语气冰冷:“迟家的继承人能么能去国外!”
“你现在才是CEO,贪那点股份就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云绥语速飞快地反驳,“您靠他的利益联结拿到您要的家产,放迟阙回来继续和迟为勉斗,您坐山观虎不好吗?”
挑拨离间已经明晃晃放到桌面上,迟为勉的脸色黑的能挤出墨,却偏偏拿不出什么话来反击。
虞兮思考了没几秒就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告知书签了字。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难过?”迟阙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虞兮什么人我心知肚明,我现在比较好奇,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他坐在床畔轻佻地向玻璃外的人抬了抬下巴:“唯一一个为我冲锋陷阵的人,是不是被所有人围攻了?”
“是啊。”云绥笑了一声,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委屈死我了。”
“那怎么办?”迟阙不满地皱眉,挥了挥手,颇有一掷千金的味道,“出院以后就让他们都破产了?”
“行啊——”云绥憋着笑答应,拖着的尾音微微往上翘一点,像是绷不住破了音,又赶忙咳嗽了两声做掩饰。
23号很巧是个周末。
下午13:32,迟阙进手术室时,云绥没有守在医院。
他去了城西的归神寺。
归神寺是南城最大的寺庙,每个周末都有不少人来求愿还愿,也有很多游客慕名而来。
云绥其实并不很清楚各路神佛都能保佑什么,索性路过什么殿都拜一下。
反正他心里所求的基本都和手术里的人有关,这个人又牵挂了他的七情六欲。
既然如此,所有的祝福和保佑都求给他,总不会有落下吧。
转到最后一座神殿时,云绥刚跪下便觉得旁边的人有点熟悉。
许愿不能三心二意,他便权当没看见,闭着眼把念了十几遍的愿望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他起身时对方也刚好起身。
云绥好奇转头,与对方的视线直直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