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剩下的我来吧。”
青姨愣了愣,还是同意了,她取出口袋里那两团棉球,塞进鼻子里,站在旁边指挥。
洛嘉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抓起宋奶奶的手,轻轻地、小心谨慎地擦着。
宋奶奶的肉体开始出现浮肿,偶尔有带着血液的泡沫从口鼻流淌出来,足尖向前倾斜。
忽然间,隔壁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声:“姓薛的,你别跑。”
外面的议论声开始少了,转而那阵尖锐叫声慢慢挪到宋奶奶家的门口:“好啊,你居然还敢送上门来。”
接二连三的怒音传来:“你打了我儿子,别以为警察不管这件事,我就会放过你。”
“薛涛,你打他家傻儿子干什么?”围观的人帮忙指责。
“你都三十好几了,再怎么说,他儿子当年也是跟你们一起长大的,动手干什么啊?”
薛涛的声音在人群中的责问下出现:“你们别瞎掺和。”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门外嚷嚷,他们扬言要为了儿子教训这名叫做薛涛的男子。在这阵吵闹中,洛嘉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宋奶奶的身上,擦得格外仔细。
女人骂骂咧咧道:“你欺负我家儿子算什么男人?”
薛涛愤怒地呵斥那男女:“你要是敢乱来,我就让你们一家子在这里没有立足之地,要不是为了……”停顿了很久,他的声音变得格外嘶哑,其中还带着些许哽咽,“你再惹我试试看,我今天绝对把你们一家三口扔海里去。”
“你们就会欺负我们家的傻儿子。”
屋外的吵闹声不断,就连守候在门外的两名警察也出面阻拦。
“我就问你,你儿子那天是怎么对待宋老太的!”薛涛的声音在吵闹声中脱颖而出,转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警察出声劝阻薛涛:“这个时候,别乱说话。”
女警员警告闹事的男女:“有什么事情到警局说,不要在这里闹。”
在那之后,薛涛不再出声。
可闹事的男女并不想因此放过薛涛,声音高昂地说:“你薛涛敢做不敢当,自己趁没人欺负宋老太,把罪名安我家傻儿子身上。”
“怎么?你老婆是满足不了你吗?”
薛涛怒吼:“我当时就该把你儿子打死。”
洛嘉擦完宋奶奶的四肢,听到外面的声音,忽然一愣,挺直了腰身看向柴门的方向,她仔细地听着那阵吵闹声。
可下一秒,青姨挡在她的面前:“别理外面的事情,咱们先给婶子穿好衣服,给她点体面。”
洛嘉微微蹙眉,与青姨对视时,对方却挪开了视线。
一瞬间,门外那阵吵闹声,渐渐地跑到了隔壁人家的院子里,打砸的声音噼里啪啦响。
闹到最后,来了一波警察,将所有人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