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她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她,可青晗此时却已经低下了头,并没有交汇视线的落点。
苍薰以为这番受伤之后,她会抗拒、会耍小孩子脾气,说:这工作太危险我不做了云云。
但她却始终没有。
此时的青晗,或许已经明白所谓的“没有退路”是什么意思。既然后路被堵住,那就只好勇往直前了吧。
那女子在末了‘吱呀’的一声关上了门,青晗则依旧坐在床上发呆,脑子里面清晰得很却又混沌得很,说不清究竟想的是什么。
“喂,发什么呆呢?累不累?要我扶你躺下么?”身边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青晗侧头看去,则见着言淅站在她身边探过头来望她。
“你……你没走?”她有几分惊讶。
“没呀,”言淅笑笑,现出两点酒窝,“薰姐跟你说完了话儿便走了,我这话儿还没说呢,怎的?就要撵我走?”
青晗听着,下意识的垂了头,“哦,那……那有什么话,不嫌弃的话就坐下说吧。”
“什么嫌弃呀,嫌弃什么?你这话可真见外,青晗,这可不像你呀。”言淅见她表情依旧带些紧张,不由得追问道:“怎么了?表情真怪,好像谁欺负了你似的。”他说着,又笑了,“到底什么事儿,说说嘛。”
少女的手焦虑的抓住被角,声音细若蚊蝇,“你……你不嫌弃我么。”
“我?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呀?”那少年似乎被她问懵了,惊讶得连那双杏眼都瞪大了几分,“你在说什么呐?”
“那日……那日你分明是见了我狂化的样子了的,你……你不嫌弃吗?”她鼓起勇气将头抬了起来,但在对上他目光的刹那慌忙逃开。“没关系……就算嫌弃也没什么——”
“傻瓜。”他笑笑,“想什么呢,你变成什么样子,不都是青晗么。”言淅见她窘迫的样子,也不住解说道:“再者说来,那日晚上你重伤,难道没人告诉你,当晚是我抱着你一路抱回来的么?”说到这里,言淅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鼻尖,“要说嫌弃,我还怕你因为这事而嫌弃我呢。”
“……谢谢你。”她咬了咬唇,强忍住泪,最后却只是这样说。
“谢什么,我们可是搭档嘛!”说罢,他不忘拍拍她的肩膀,一如往常。
“……疼啊你个白痴!”
“唔唔对不起!”毛手毛脚的言淅赶忙道歉,“那……那你累了吧,我是再陪你一会儿还是你先躺下睡一下?”他此时颇为紧张,生怕碰坏了哪里,就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我先不睡。”青晗此时将眸子转了一圈,“对了,言淅,你帮我个忙。”
“什么?”
“去,找把斧子把院子里那棵梧桐树砍了去。”还没等他‘啊?’一声问个为什么,青晗倒先改了口,“啊,不必砍树了,那梧桐树开了花儿,你就去帮我折一枝送来吧。”
八十二、中元鬼节
折来了花枝为引,青晗总算能与那弱到连白天都无法现形的树妖对话。相对兰渚舞夜朗御一诸妖物,碧梧的灵力已经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小娘子,怎么伤得这样重。”他的声音此时听来闷闷的,似乎是相隔有些远的缘故。
“还不是因为你指错了路。”
“吓,你还真能错怪!”碧梧此时愤愤不平,“和我指错路有什么关系,你们要面临的敌手不都是一样的嘛!”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