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噩梦哭出来,就不再害怕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由得将他紧紧抱着,湿润了眼眶。
一八四、终见重逢
二人抱着哭了好一会,一直哭得青晗都越感疲惫。
此时,她甚至有些感慨幸亏昨晚在墓里头休息的时候还吃了夜宵喝足了水,要不然这折腾了一大天还滴水未进,岂不是要彻底让她昏过去了。
言澧也止了哭,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伸手裹上青晗的衣服。而少女则绕到他身后,将他的长发重新简单打理。“言澧,你现在身体里没有风琉璃,是不是就不能御风了?”
“倒也不是。”他垂头答道:“事实上以防万一,我在临走前也在身体里埋着风琉璃的幻影,所以虽然强度不够,但操控‘术’还是可以的。”
她听罢点了点头,“那你可不可以先打探一下,这最近的水源在哪里?远不远?”
“能是能……”少年挑起眉来,有几分惊讶,“只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我猜你这也没吃过东西该饿了,就算不吃东西也得先找点水来喝,我昨晚来的匆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不如我们就先找一处水源,你也就着水边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就算你没醒,我也能带着你一起飞不是。”说罢,她朝那少年笑了笑,“所以就从找水源开始吧。”
言澧听了心里一暖,忙点了点头,驱动体内的幻影琉璃开始运作。虽然和真正的风琉璃使用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好在这等‘术’用起来本就不太吃力,很快探出不远处便有一条河。
若是要青晗来抱他的话,其实她真的……抱不动。无奈之下也只能请言澧自己御风,自己则缓缓地踩在柔软的泥土上步步前行。
天依旧大亮着,估摸着距离入夜还有很长的时候。二人到了河边,却发现这也不过是山间的一条窄窄的小溪。
但是就算是小溪也好,毕竟它里头也有水能润润喉咙。
就算是初夏,但山林里的天气依旧说不上是暖和。二人喝罢了水,青晗本想生团火的,可却意识到身上没有带打火石。她长叹了一口气,看来真是对朝翔那人工火折子太充满信心了,可偏偏不记得他有一点坏处就是不能随身携带啊!
“怎样,冷吗。”青晗看了看裹着自己那还算厚实外衣的少年,“还是冷的话我就想办法生团火。”
“怎么生呀,应该没带打火石罢,还是不要那么麻烦了,”他说着,将衣服又扯了扯,“现在这个时候也还不冷,等到太阳落山了,天气变冷的时候我们也该出发了。”他说着,眨了眨那双莹亮的眼,“你也快歇歇罢。”
她嗯了一声,却依旧守在言澧身边坐下,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了几句,见他沉沉睡去了,青晗这才取出那张镜子,看看自己的掌心,狠下心来拔剑又割了一道伤口,用力的将血抹在了镜面上。
自己的所在是黑光点,而现在重点是找到代表燕隐身上地琉璃的金色光点。她看着这个方位,用手比划着这个距离。她想,如果按照这个距离来看,自己用飞的,或许不到一个晚上便能抵达。可重点是……自己这样又累又饿,还要带上言澧一道……这当真还能飞的动么。
说实在的,她并不对自己抱有什么信心,但事已至此,也没了什么其他的办法。这刚刚初夏,青晗一路走过来不可能发现了什么能吃的果实,再看看这倒浅浅的小溪,更别指望能有鱼。
她揉了揉胃,叹声气:这样亏待你,还真是对不住了。
和言澧靠在一起,抬头望着湛蓝的天幕,一点点跌入眩晕,最后沉沉的睡去了。
末了,她算是被冻醒的。
抬眼看看天色已经暗下去,和言澧裹着的那件衣服相比,自己穿在身上的着实薄了很多。侧头望望身边的少年,他依旧沉沉的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言澧。”青晗虽然有些不忍,可还是轻轻推了推他,“言澧,还是先醒醒吧,我们要回去了。”
“唔……”他睁开眼,轻轻地揉了揉。虽然身子还是酸疼得厉害,可还是穿上她的衣裳,裹得紧紧,而后扶着树干缓缓地站了起来。“要怎么走,该往哪个方向走?”
青晗这才意识到似乎忘记确定燕隐的所在,忙再度掏出镜子来,看看手心里那尚未愈合的伤疤,一狠心,一刀又割了上去。
“你……青晗你这是做什么呢!”言澧想要拦她,可却晚了一步。殷红的血液已经从掌心的伤口流淌而出,只是呆呆的望着少女将手中的血抹在镜面上,手镜饮血的刹那,光点又重新现形。
“这东西像凤凰戒一样能指示琉璃的所在,但代价是需要稍微喂它一点血。”青晗解释着,顺势将受伤的手掌凑在唇边,轻轻地舔了舔血渍。双眸刹那涨得血红,青筋微微凸起,两枚硕大的黑翼撕裂了她的后背,生长而出。她此时将骨翼收了收,单膝跪在地上,“言澧,我背着你,快上来吧。”
虽然言澧还是有几分推阻,但最终也还是半推半就的趴上了她的后背,揽住她的脖颈。少女猛的振翅,脚尖一点,一飞冲天。
而正在这时,她也终于腾出空来伸手将镜子递到眼前,仔细对照那几个光点。而令她意外的是,代表自己的暗琉璃和燕隐的地琉璃两个光点之间的距离相比下午时候俨然已经缩短了很多。青晗觉得这兴许是因为在那边他们也在积极地来找寻着自己,估摸燕隐身为地术者能够感知到自己暗琉璃的灵力波动,相比之下应该算是很好辨认的。否则海綦晖也不至于几次三番的都能跑来来腻在她身边。
想到那个人,她却终是不知该如何定义。当时将那一剑刺穿她身体的,是他。后来告诉自己血狂化会折损寿命不该常用、满载着温柔的,也是他。当时杀了言淅的、如今又将言澧伤成这样,依旧是他。
青晗越来越不明白海綦晖频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意义究竟为何。他分明已经没有办法接触到暗琉璃、已经不再是适合者了,那么他还叫自己放弃暗琉璃做什么呢?
而且按照海綦晖如今的实力来看,就算不用幻术,光凭一个水琉璃和光琉璃,就完全可以置她于死地。
但他没有。
似乎就从她从镜子中看到他狂化后的灼眼开始,海綦晖似乎就没指望过能再夺自己的性命……反而——反而是每每都要仔细解释,告诉她自己此番来并没有任何恶意。
她该信任他么。
可是他这般害惨了她一路走来的伙伴,又叫她该如何信任他。
脑子里的思维乱糟糟的快要混成了一团,随着大脑的混乱迟缓,她的头也开始渐渐开始疼的麻木,昏昏沉沉的并不很清醒。毕竟又背了言澧在身后,她飞行的速度显然慢了很多。可好在此时距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