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敬之被踢醒,直接暴起就要打人,待看清是世子,又松开拳头,坐在床边,也不行礼,“又怎么了?!”语气里全是不耐烦。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瞒了我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军中什么事都有记录,你自己去查啊!”
“呵,你说对了!”元冲把内卫大牢里记录安敬之抓了石闵、鞠唯文、鞠唯武的案册扔到安敬之面前!
“没有口供,没有写缘由。第二天就把人放了。府里下人说同一天你抓了桃枝和子妍在柴房,然后就没见过她俩!说吧!”
元冲来之前已经在府里和内卫把能查的都查了一遍。他以为是桃枝犯了错,被姜肃撵走。可是却问出一大堆说不通的事。
下人们不知缘由,不敢乱猜。
府内侍卫们,不敢乱说。
“世子爷,我们知道只言片语。背后指摘同袍,可是要掌嘴的。”
元冲怒:“你不说,我现在就掌你嘴!”
“世子爷,真不是我们不愿意说。万一这里有什么误会,让您误会了安统领……”
“世子爷,您还是亲自去问安统领吧。”
“你们可真是安敬之带出来的好侍卫!”元冲气结。
一群侍卫全部跪地磕头,“我们是世子爷的侍卫!”
元冲这会儿满肚子火。
安敬之揉着脸,站起来,在铜盆里用冷水抹了脸。“瞧你气的!脸都抽在一起了。”
安敬之坐到桌边,桌上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茶水,早就冷透了。他灌了好几口。
“本来不想告诉世子,徒增烦恼。”
“你和初平一起骗我,我才烦恼!赶紧说!”
安敬之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了世子。
“军牢里虽然没有口供,但是有记录。世子可以去查。还有那个商人张铁山。世子也可以去问。桃枝和子妍已经跟着一批疏散百姓出发回了豫东。她俩是家生奴,只能回豫东王府。世子想找她们很容易。至于石闵和鞠唯文,据属下所知他们还没出城。鞠唯武还在城防,我没罚他。”
“为何不罚?!”
“息事宁人。他们本就因嫉生恨,初平也没事。不至于杀了他们,石闵和鞠唯文只是门客,罚重了他们只会更恨初平,不如送个人情。鞠唯武是被哥哥拉下水,这次知错了以后对世子会更忠心。初平也是这般说的。”
“初平没事?他们就是认定我不在红狼城,抓了他无人问津。若你不是初平旧交,肯帮他查清事实。初平这次有可能就……”
“这不是没事吗?大战在即,这些都是小事。”
“这些文人!没一个好东西!”
“唉,世子爷,这可连初平都骂进去了……”
“初平当然跟他们不一样!”
安敬之笑,“世子爷打算如何?”
“如什么何?你都把人放了,难道我再去一个一个抓回来吗?”
元冲甩袖离去。
下晌,大夫来给姜肃诊脉,写了养肝开胃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