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岛屿已经到了Z国的最南边,在一片散列的群岛里,不是最大得那一座,确实也是很隐秘。
“到了。”
贺寂州按照地图导航直往南下,飞机停在草坪上。这里只有一座屋檐。
屋子的门口种着大片大片的或紫或红的秋水仙,在周围湿泞的泥土和杂草里颜色格外鲜明。
贺寂州拉着凌司如站在矮坡上,热风吹拂起凌司如的柳裙,夹着泥土的水汽。他挟持着凌司如一步步下坡,终于站在离屋子的五六十米的前沿。
一个穿着白色襦裙的女人提着篮子从屋子里出来。
她是许懿。
他和她知道。
但前者喜,后者惊。
贺寂州不管不顾往前边的屋子跑去,尾巴跟着一列的随从。凌司如被他丢弃在原地,被赶上来的凌夏浔拉住。
“快走。”
凌司如还来不及前去凑个热闹就被凌夏浔招呼走了。
“许懿。”
他跑到门口,就是一声呼喊。
“贺寂州?”
“你怎么会在这?”
许懿吓得哆嗦,手里装着秋水仙的篮子噎应声落地侧倒着,一小片的紫红色从青绿色的篮子里落伸出来,弯扭着躺在白色的瓷砖上,失了端正。
她往后退几步,绕个弯躲在方方正正的桌子后,眼神警戒得看着贺寂州在一步步走近。
“和我回去。”
多么恐怖的呵令。
贺寂州笑着脸显得极其温柔,可是他眉毛横立着,眼里湿漉着水汽。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皮鞋扣地杀心的哒哒声。
“我不和你回去。”
许懿似乎是已经喘上气来。她看向贺寂州的眼里除了颤颤巍巍的冷瑟之外,已然多了一抹红意,被她偷偷藏在眼角和眼底。
她蹲下身又快速站起来,手里拿着从篮子里拿出来的小锄头,锄头带着湿泥,和几片黑紫色的秋水仙花瓣。
她朝着贺寂州举着。
贺寂州不再往前一步。
可许懿也左右都出不去,唯一的出口在贺寂州正后方,儿唯一的楼梯噎在贺寂州的斜后方。
贺寂州知道她退无可退,他显得悠然且自得,他心里再次见面的喜藏的很深,深到他一侧嘴角弯着,使劲抑制着,许懿一点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