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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婢女垂头收拾着地上的血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图坤也意识到自己多嘴,他懊恼地抹了把脸,说:“这话不该我说的,是表哥多嘴,就这一次,以后不提了。反正那人已经死了,以后有表哥和伯母伯父护着你和孩子,不让任何人……”
“是我自愿的。”贺兰图侧头,看着婢女抱着孩子推门而入的身影,轻声似喃喃:“……都是我自愿做的。”
紧接着,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所有画面在刹那间仿佛一张定格的画卷。图坤注意到了贺兰图的表情变化,下意识转头。而婢女正端着水盆往外走,不知看到了什么,水盆脱手落地,飞溅在半空的血滴倒映着远处模糊的身影。
门边,另一位抱着婴儿的婢女表情痛苦纠结,好似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忽然抽出袖中剪刀,决绝地朝襁褓中的婴儿刺去!
没人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
。
“总算是有件好事了。”宴离淮下了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玄色外衣,顺手拍了拍叶星的肩,“走吧。”
叶星没动,抬眸瞥他,“……你身体扛得住么?”
宴离淮挑起眉梢,笑着说:“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在担心我吗?”
叶星面无表情,“你可以理解为,我不想看着唯一知道‘骨’下落的人在我面前血崩惨死。”
宴离淮笑了笑,拢着衣襟,说:“放心吧。这点伤还没在南阳王府受刑时严重,那时候宴知洲这缺德哥哥连给我用的伤药都是劣质品,我都挺过来了。”
叶星跟着他向门外走,随口回道:“谁让你整天挑衅世子,不罚你罚谁。”
“那可是我在南阳王府的仅有的乐趣之一。”宴离淮散漫地说:“如果时间能重来,我还会再做一遍的。”
他推开门,没听到叶星搭话。
“怎么了?”
“……不知道,”叶星思绪似乎有些游离,闻言耸了耸肩,“怪事一件接一件,如今突然传来好消息,有点不真实,总感觉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该来的总会来,再慌张也没用。”宴离淮转过身,伸出两指推着叶星嘴角,笑了笑,说:“起码,这一世我们‘互通心意’了,不是么?”
叶星被迫微微仰头,摆出毫不情愿的笑脸,说:“不。我认为,我们顶多算是‘达成共识’。”
宴离淮没放手,弯着眼睛笑:“嗯嗯,我们可是能亲吻拥抱的合作关系——”
他看到叶星表情骤然一变。
近乎是训练者出身的本能,宴离淮立刻回头,手已经探向嵌在腰带中的银针。
叶星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顺手抽出腰后弯刀,隐隐抬起手臂,做出投掷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