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周围的人简直就像被施了定格法术的木头人,身体毫无动作,只有脸上露出诧异惊恐的表情。
而这其中,几名北漠商队的手下已经伸手要去阻拦那名婢女。
嗖——
两道细微的破空声接踵而至,紧接着,闷重的倒地声传来。
“啊啊啊啊——”
下一瞬,不知是谁发出的尖锐惨叫撕碎了这定格的画卷,所有人开始动起来,冲在最前面的那名青年死死握住剪刀,随着婢女的挣扎,刀刃割破了掌心,鲜血滴在了婴儿的脸上。
“按住她!”
“快救孩子!妈的,谁让她抱着孩子的!”
婢女捂着被弯刀刺穿的肩颈。弯刀破空而至的惯力把她连人带婴儿推出去数步远,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她甚至都感知不到疼痛,只记得紧握手中剪刀,毫不犹豫地刺向那躺在地上的婴儿。
下一刻,刺进颈侧的毒针让她抽搐不停,全身传来被无数虫蚁噬咬般剧痛,她的手指不住蜷曲,连剪刀都握不住。
身后的惊呼声混杂成一团,婢女紧咬着牙,强忍着疼痛,颤抖地再次举起剪刀——
“快把孩子带走!”
“赶紧按住这疯子!”
她很快被人按住,眼睁睁看着婴儿被人抱走,她癫狂地大叫一声,发了疯似的挣扎,肩颈伤口涌出大股鲜血。
叶星和宴离淮挤进人群时,那婢女已经被人彻底控制住了。刀伤和毒素让她的身体精疲力竭,可神色却无半分虚弱惊恐,反而多了几分计谋得逞的亢奋,和平日里那活泼善良的少女判若两人。
叶星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带着宴离淮后退两步,想要退出人群。
“禾木,你他妈疯了?”图坤一把抓住婢女,狠狠往墙上一掼,“你他妈的……为什么?!”
禾木偏头吐出一口血,咯咯笑着,“我没疯,疯的是你们。”
她看向床榻上惊魂未定的贺兰图,“大小姐,我曾劝过你的,让你们在路上歇两天,别急着赶路。可你们不听呀,如果大小姐不急着回中原,会被困在这座客栈里吗?”
贺兰图抱着孩子,声音发颤:“……你到底是谁?”
禾木说:“我是你在一年前救下的婢女。”
图坤扯着她的头发,“妈的,老子让你说实话!”
“……咳咳……你好可怜。”禾木眼睛被血染红,她看着图坤,说:“你一心想着照顾你那柔弱表妹,可她却只想着为了她那夫君去利用你,你真的好可怜。”
图坤一点也不信,正要抽刀砍死她,却听她说:“少爷在半个月前意外惨死,一直定居北漠的小姐却突然要跟你回中原,你一点疑心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