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琴还为着爹娘骂了自己而生气,最气的便是那两个妹妹,枉费自己对他们如此之好,甚至连今日吃早饭都未见有人叫了自己,让着下人给自己准备些吃食送了房间里。
可却发下下人对自己的太对也不同往日那般恭敬,沈长琴气得直是骂了下人,可是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楞是没个动静,这更气坏的沈长琴,看着哪里都不顺眼,便出了院子,本想着在庄子里四处走走散个心,却偏生没一处的顺心。
庄子里的下人都是如此,见了自己也不同往日般百般讨好,也不上来主动讨好,这背后还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只是太小沈长琴听不清,转过了身子那声音又戛然而止,这怕不是再说自己。
想着昨天也未犯什么错,怕不是昨日同爹娘吵架,让哪个多嘴的下人听了去,今日便都知道了?
看来这庄子也躲不了清净,沈长琴一气之下便出了庄子,昨日都怪沈长盼和沈长娣二人,不然怎么也能玩个尽兴而归,倒也无妨,今日在补上。
沈长琴特意又是一通的涂脂抹粉,昨日只是失策了,今日要去那成衣店定是不会有人发现,趁着有个白占的便宜何不多着做个几套衣裳。
有了昨日的经验,沈长琴原有的那些个胆怯也未有了,这到了成衣店便拿起了架子,伙计见这派头肯定的个大主顾,忙是小姐长、小姐短的说个不停,嘴巴上似是抹了蜜般的甜。
沈长琴这心情立刻好了许多,这脸上也逐渐有了笑模样,专门是让小伙计挑那贵的拿,小伙计忙是拿了过来,怕是沈长琴挑累了,还特意给沈长琴送上了瓜子点心,让她慢慢挑。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自是越多越好,沈长琴到了中午才把布料挑完,不止小伙计恭敬的伺候着,连掌柜的都惊动了,也在着沈长琴身边候着。
让这裁缝量好了尺寸,又选好了花样,掌柜的便叫着裁缝来到了沈长琴身前,欲算一算这账。
这算盘刚拿出来,沈长琴道:“不必了!”
掌柜一看,这莫不是要拿出个几百两银子,直接不用找了?
谁知沈长琴悠闲的说道:“我是你们东家的亲戚,她啊是特意让我来这里随便挑些个称心的衣料做衣裳。”
这一句可是要把掌柜的气得差点吐血:“你叫沈长琴?”
沈长琴一听乐坏了,看来这掌柜的恐怕要更恭敬了,喜不自胜的道:“是啊……”
却不曾想掌柜的听到“是啊”两字时这脸比翻书还要快,脸上的笑容一下便不见了,怒斥着小伙计把那瓜子点心都拿走。
“你们!”沈长琴气道:“小心我让锦儿把你们都扔出去!”
掌柜的“呵呵”一笑,全不在意道:“这位姑娘,你折腾我们这么久,要么算账拿银子,要么快滚,妨碍我们这么久,还吃了我们这多么多瓜子点心我就不跟你算了!”
这态度全归功于草儿昨日来这铺子的问询,昨日草儿来了这铺子便问道可有一个叫沈长琴的女子来了,跟着昨日沈长琴未来的那些个店,特意嘱咐道不许她白拿了东西,量这沈长琴也不敢跟沈似锦告状,本就看不上沈长琴的草儿,又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坏话。
见着沈长琴拿不出银子来,掌柜的本就在气头上,便也未叫小伙计,亲自便推了沈长琴的的肩膀道:“快走、快走别妨碍我们做生意了!”
“你、你们!”沈长琴许久未受这等委屈,气得硬是堵在门口道:“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
空手套白狼还有理了,掌柜的见沈长琴这副模样气着喊道:“你这姑娘真是不知羞耻,不仅昨日白吃白喝,今日还想着白穿白拿,我都替你爹娘害臊怎么生出你这种人来!”
沈长琴一听,不知昨日之事怎么就让这成衣店的掌故的知道了,也来不及多想,又羞又愧的站在门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掌柜的这喊声一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了,这沈似锦的成衣店历来都是和气生财,如今是罕见的吵起架来,众人皆是好奇,只片刻,这成衣店前便聚集了许多人,对着沈长琴指指点点。
此时便是想走也不能走了,掌柜的抓住沈长琴的手道:“刚才我想着你怎么也是个姑娘家家的不与你计较,可谁成想你竟是不知悔改,看来我有必要替你爹娘管管你,让你记住这个教训!”
掌柜的说罢,人群里喊道:“好!”
“白拿还理直气壮,掌柜的,你可是要管这有娘养没娘教的!”
掌柜的骂了一通,这怒火也消了些,便道:“这凡是有一就有二,勿以恶小而为之,便是如此,一日你偷一文,这千日便是千文,久了这也是不小的数目了,你这孩子,今日也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这作恶事的后果!”
围观的人群听到掌柜的这一番掷地有声之词纷纷鼓掌叫好,沈长琴听了这话又羞又愧的哭了起来,却也不敢走,这若是让这县城的人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这以后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走在大街上也要被戳脊梁骨。
掌柜的倒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见着沈长琴这模样,便对着围观的人叫道:“大家都散了吧!”
可是围观的人却不想散去。
“我们得看看这姑娘的模样啊,不然以后来我家白吃白喝之后又说没银子怎么整?这种人拿来抵债我都嫌弃!”一个小贩道。
一些个好事之徒,直接凑了上来,欲要看看沈长琴的长相,沈长琴忙是死死用手捂住了脸。
“都给本公子滚开!”
围观的人本是十分愤怒。
“谁啊?好大的胆子。”
“这口气,怕不是那姑娘的相好!”
可看了那人的面容之后,都乖乖的闭上了嘴,一声不吭的自动让出了路。
这声音沈长琴可是熟悉,昨日可是刚骂完这人,可是今日却成了自己的救星。